没有安全感到这种地步吗,得确认他不喜欢别的男人才放心。
陌影常叫他小魅魔,他从未听说过。食人精血的妖怪?不像。专勾人阳气的狐狸精?不,他身上没有媚气,八竿子打不着。
他思索着,又听陌影感叹道:“别说,现在谁都不在,好适合咱俩跑路,但时机不成熟啊。明君,你在哪儿?太平盛世,你在哪儿?早点让我完成任务不行吗?”
易丛洲深深皱眉,一瞬间,杀戮的渴望重回身体,他沉沉道:“你想要盛世?”
“谁不想要呢,百姓安居乐业该多好。”
话音刚落,易丛洲脸色一变,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他迅速抓起陌影放在树枝上的披风,三两步跨到人跟前。
绣着细密暗纹的披风一角扬起,陌影被包得严严实实。
易丛洲已经失剑,戒备地挡在他面前。
脚步越来越近,入口藤蔓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出现一个红衣的蒙纱女子。
看清人脸后,陌影的招呼脱口而出:“雪姑娘。”
这称呼让蔺雪与易丛洲双双一愣,两人眼底都有些复杂。
陌影裹着披风,从易丛洲背后露出一个头,“雪姑娘,你、你也掉下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蔺雪看清他未戴面具的脸,惊异一闪而逝,又扫过他露出的一截细白脚踝,并不答话。
“快过来火边,你、你的衣服也湿了吧,可以放在火上弄干。”遇到这种突发意外,一路见了那么多尸体,每多一个幸存者都让陌影觉得庆幸喜悦。
“别、别担心,我们不会看、看你的,我的衣服快干了,你可以先穿、穿我的。你到暗处把、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去拿。”
蔺雪只有眼睛露在外头,依然是那副冷冰冰高不可攀的模样,看了看陌影,目光最终落在他前方的易丛洲身上。
就在陌影以为她会拒绝时,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好啊。”
陌影高兴地倾身去支架上拿衣服。
即将触碰到衣物时,易丛洲按住了他的手,“不可。”
陌影这才想起,自己是皇帝,穿的是龙袍,要是穿在别人身上,是杀头的死罪。
他万分抱歉,结结巴巴道:“雪、雪姑娘,不、不好意思,这……”
蔺雪将易丛洲的动作看在眼里,眸子更冷,忽而扶住自己的头,似乎难受至极。
“雪姑娘,你、你怎么了?”
不出所料,鱼儿立刻上钩,陌影马上关怀。
“旧疾犯了,头疼。”
她声音听起来那样虚弱,陌影于心不忍,笨拙地挠头,“可是我没有药呀。”
“无需药,有人给我揉揉便好了。”
易丛洲眼神如箭,射向蔺雪。
蔺雪不为所动,眸子里都是寒意。
“这……”在场的只有自己与小魅魔,小魅魔还是由自己背进来的,不可能让他去。
让社恐魔接近女孩子比登天还难,可陌影看对方那样难受,咬了咬牙,“让我……”
就在此时,易丛洲忽然弯下了腰。
陌影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又有何处不舒服?快,快坐下来缓缓。”
披风终究不方便,陌影将衣服取下,走到洞穴里头换好,飞快出来,将披风垫在石壁边,搀扶着易丛洲坐下。
心情太过着急,他衣服都没穿好,松松垮垮的。脖颈之下胸膛之上,大片肌肤在眼前晃。
微闭着眼,易丛洲错开视线。
小魅魔出事,陌影哪还顾得上其他人,擦去易丛洲额上的冷汗,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他不停摸易丛洲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热,一边急急道:“听我的,回去之后就好好养着,让太医开药。到底是什么病,把人折腾成这样子了,你坚持住,不许有事,听见没有?”
蔺雪在他们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自然没错过跪着的陌影。
他不是皇帝,皇帝不会百毒不侵,皇帝不会自称我,皇帝更不会跪在一个臣子身边,只因为太过担忧。
蔺雪嘴角扬起兴味的弧度,暗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易丛洲这个疯子心甘情愿地学会了苦肉计。
陌影又是喂水,又是给易丛洲扇风,想让他在潮湿的环境中舒服一点儿。过了许久,见他慢慢睁眼,便将人扶起,“好些了吗?有力气了吗?”
易丛洲应了一声。
陌影如释重负,“你可吓死我了。”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渐渐暗了。
陌影体力消耗巨大,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可荒山野岭,哪有东西可吃,便强硬地饥饿感压下。
一只被黄油纸包着的饼送到面前。
陌影惊了,“丛洲,你怎么什么都有,太全能了吧,简直是居家出行必备的帮手。”
易丛洲行军作战,没有粮草时饿得狠过,养成了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
得到夸赞他并不高兴,而是想,这样的粗粮,对方怎么能入口。
太粗糙了,陌影细皮嫩肉,精贵得很,怎能跟着自己吃这种东西。
陌影抬嘴想咬,想到对面还有一个姑娘,总不能吃独食。
便走过去,想给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