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能量耗尽,头重脚轻,有气无力道:“将池霖、周添荣关押,明日便回宫,交给廷尉好好审理。朕躬决疑事,廷尉直接将审理结果上报给朕。”
玄衣卫上来拿人,池霖又哭又闹,嗓子叫到破音。统领嫌他烦,低声喝道:“给我闭嘴,要不然不等审判,你在狱中就吃不了兜着走!”
将人拖到门外,一阵拳脚伺候,将人打老实了才带下去。
如此残害同胞之人,人人唾弃,人人厌恶。
陌影已撑到极致,声音也越来越低,“其他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这惊天的反转还没来得及消化,其他官员就算有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皇上霉头。
“那便散了。”
他站都站不住,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将那张纸塞入怀里。
元皎炎脚尖一动。
这次易丛洲比他更快。
一块石子从后方往元皎炎的小腿疾射而去,他快速闪避,这错眼的功夫,易丛洲超过了他,来到陌影旁边。
陌影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勉强笑了一下,“你来了。”
易丛洲的手在衣袖里擦了又擦,握成拳头又很快松开,慢慢从衣袖里伸出。
另一头,王喜也将手伸了过去,“皇上,可是劳累了,奴才扶你回殿。”
易丛洲的目光如电,望着王喜。
一瞬间,王喜宛如被野兽环伺,一动不敢动,气也不敢出。
陌影没动,易丛洲便把手伸长了些。
葱白的手指搭在手臂上,他一用力,便把陌影扶了起来。
“我想和你说话。”陌影的声音低如蚊子。
易丛洲让他靠着自己肩膀,“那便去我那里。”
陌影小幅度点了点头,吩咐王喜,“朕去长平将军那谈事,你把好关,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那本王呢?小竹子所说的任何人,可包括本王?”元皎炎闲庭信步,站到陌影侧方,封住了易丛洲的去路。
易丛洲与他对视,两人都不说话,眼神里不带笑意。
陌影头疼得要命,若平时肯定要怼元皎炎,可眼下实在没那个力气,斗不动。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没求过对方,赶紧让他消失自己回去休息才好。
手指从袖里钻出,拉住元皎炎一点点衣袖。
他轻轻摇了摇,低声道:“皇叔让我休息可好?”
他的声音平日就有种嫩生生的软,今日更胜以往,软乎得不成样子。
元皎炎自认软硬不吃,可这一刻,再坚硬的冰都要融化。
“休息自然好,若小竹子想休息,本王那也可去。说起来,小竹子还从来没和我这皇叔秉烛夜谈过呢。”
易丛洲嘴唇紧抿。
和一个变态谈什么谈?陌影松开元皎炎的衣袖,他却手腕一翻,转而想抓住陌影的手。
“皇上!”一道浑厚的男音突兀地插进来,薛忠国从后方走到三人之间。
元皎炎犹豫片刻,将手收了回去。
“皇上,臣有一事想打听,不知皇上能否解老臣疑惑?给皇上报信之人究竟是谁,是否还知道其他内幕?”
还用问,正是本少主自己。
陌影怎会自爆马甲,摆手道:“薛大人不用再问,还有许多线索待查,到了合适的时候,朕会向、向你说明。”
“好好好!”薛忠国说话中气十足,担忧道:“皇上可要保重龙体,若有不适,宣太医来给皇上看看吧。”
“不必。”
“那皇上快去休息吧!祭天大典上就淋了雨,若不小心有个头疼脑热的,那可如何是好?皇上的龙体关乎着江山社稷,关乎民之安泰。”他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易丛洲扶着陌影往前。
有薛忠国打岔,元皎炎没再纠缠,在后方静静看着二人离开。
像是蛰伏着等待爆发的野兽。
易丛洲不过三品官员,又是武将,不能与天子共乘,站在銮车外护送。雨势不停,岳黎劝易丛洲坐后面的车,被他扫了一眼,悻然闭嘴。
銮车抵达,王喜闪身欲掀轿帘,被易丛洲抓住后背,丢到一边。
将人扶出,才发现陌影的呼吸比刚才更微弱,走路也愈发慢。步入无人的内院,易丛洲短暂地犹疑了一瞬,将人抱起,火速放在床上。
暴雨仍在下,盖过了世间万物的杂音,却无法平息擂鼓的心跳。
在原地安静了几息,易丛洲躬身,轻手轻脚地脱掉陌影的外衣,将他的面具取下。
看到面容的那一刻,他指尖一顿。
陌影苍白到极点,平日红艳的双唇毫无血色,额头上都是细小的汗珠,头发粘着。
他双眼紧闭,不知是冷还是病了,一阵一阵地发抖,仿佛虚脱。
“皇上。”易丛洲唤他。
陌影的眼睛堪堪撑开一条缝隙,见面前人是他,呼出一口气,“丛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易丛洲连忙倒茶,扶着他小心地喂了。
陌影这才继续开口:“昨日之事不可忧,有我在,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他话说得极慢,睫毛颤动着,“我来晚了,你受了好大的委屈。护不住士兵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