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王府,卢清欢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正等着自己的程景郁。
程景郁和她说话一向没有好气:“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卢清欢默默缩了一下,小声嘀咕:“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不回这里我上哪去……”
程景郁道:“卢清欢,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顶着个睿王妃的头衔,就可以在府里作威作福了?”
大概就是中午砸了厨房那事吧,可那也不是她动的手啊……卢清欢瞟了一眼身边的杏儿,好吧,虽然她没动手,但她也默许了。
“那是因为——”
卢清欢刚要解释,一个柔柔弱弱的嗓音打断了她。
“姐姐,”卢清妍从程景郁身后走出来,“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砸了王府的厨房啊,你这样,全府上下都得饿着……就连王爷也……”
卢清妍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程景郁,又道:“其实,厨房里的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只是那盘白玉霜方糕,是清妍亲手做好,想要拿去送给王爷的……”
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太棒棒了,卢清欢七窍生烟:“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张口就来啊!厨房管事的那个大婶明明说了,那盘什么什么糕分明就是你——”
程景郁被她吵得头痛:“卢清欢,你闹够了没有!”
卢清欢脾气也上来了:“老娘没有!”
“老娘?”
程景郁气的嘴角一阵抽搐,他
朝着卢清欢大跨几步,“身为睿王妃,你嚣张跋扈,肆意妄为,还抛头露面,目无礼法,你是想把我睿王府的脸都丢尽吗?”
卢清欢不甘示弱:“我不出去,难道要待在府里饿死吗?”
饿死?
程景郁准确地捕捉到这个词语,他眉头一皱,刚要发话,卢清妍从后边赶过来,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
“王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她又转向卢清欢,“姐姐,你要是真喜欢那盘白玉霜方糕,妹妹再给你做就是了,你何必要把气出在别人身上,我知道你不喜看见我与王爷待在一处……”
卢清欢道:“你够了!别在这里给我装楚楚可怜,谁特么稀罕你那盘破糕点!白送我都不要!我巴不得你跟这家伙天天待在一起呢!”
程景郁道:“卢清欢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程景郁,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我一个人在乡下过得好好的,你把我接回来干什么?!看你们两个天天秀恩爱,给我找气受吗?!”
卢清欢的火气一旦上来了,谁都敢怼,哪怕大梁朝八皇子也不例外,“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对我兴师问罪,你还好意思自称睿王,你跟这个‘睿’字,哪里沾边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指着鼻子骂程景郁,程景郁面色愈加阴沉,看样子恨不得把卢清欢给活撕了。
“……不想看见我?”
程景郁气极反笑,“好,本王满足你,你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本王了!作为交换,这睿王府的大门,你再也别想出去了!从今天起,睿王妃禁足,谁要是敢私自放她出去,后果自负!”
卢清欢:“禁足就禁足!你以为老娘怕了你啊!我告诉你,我以后要是再搭理你,我就是狗!”
她一把牵过女儿,大跨步地进了王府,独留下程景郁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看着卢清欢逐渐远去的身影,一旁的卢清妍心里却是高兴到了极点,她这个姐姐,果然还是没有脑子,一激将就上了当,这下可好,被禁了足,哪里都去不了了。
“王爷,”卢清妍挽住程景郁一条胳膊,“咱们回去吧,我让莲儿去外面买了些酒菜,都是您爱吃的。”
程景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卢清欢那个女人战斗力着实不弱,他多少年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吵过声音这么响的架了。
“不必了,清妍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忙。”
待卢清妍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程景郁忽然开口:“追风。”
隐在黑暗里的影卫骤然现身:“属下在。”
“去查一下中午到底是怎么回事?”顿了顿,程景郁道,“我要听实话。”
追风颔首:“是。”
三日后,程景郁来到了卢清欢禁足的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这处地方,原本就是卢清欢嫁进睿王府后的居
所。
当年,那个女人仗着尚书府的权势,逼他娶了自己,这门亲事程景郁结的不情不愿,礼成之后,他就直接把卢清欢塞进了这个偏僻院子里,眼不见心为静。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有主动来找她的一天。
卢清欢正在院子里伺弄花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卢清欢回头一看,见来人是程景郁,顿时没了好脸色,把头一扭,又继续修剪起面前的花枝来。
半晌,程景郁说话了。
“即便府里下人有时说话过分了些,身为睿王妃,你也不该和他们置气。”他语气略有几分不自然道,“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们,本王已经处置了。”
卢清欢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
怪不得今天态度这么好,原来是查明了真相,知道了她是被冤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