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人命就是如此低贱不值钱，想要立足，想要不被当成废物，她只能拼命修炼。
哪怕过程中沾满血腥。
白云锦掌心微微向上抬起，那只小鬼，随着莫天擎灵魂消失，自行消散了。
莫天擎，彻底魂飞魄散。
而她，实力大增。
白云锦沉默了半晌。
抓了抓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打量着这个地方，看样子似乎是一处隐蔽的山洞，门口有都是横生的草木，将洞口遮挡得严严实实。
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真能被躲过去。
山洞里面，倒是放着一些东西，有一小木盒子，一些瓶瓶罐罐，白云锦检查了一下，大约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不过想来也是，谁会将值钱的宝贝放在山洞里？
白云锦随意扔下，倒是对那木盒子有些兴趣，观察了一阵，盒子上面设有机关，除非用魂力，否则打不开。
魂力么？
白云锦小手手捧着木盒子，下一秒，一道蛮横的魂力直接讲机关冲开，一眼看去，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结果，就是一个卷轴，和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卷轴白云锦所以看了一眼，就是莫天擎修炼的功法，她没啥兴趣，却还是将之扔进了乾坤戒指里。
而那张羊皮纸......
只是一张关于两边合作过的信件往来，想来也是什么门派曾请莫天擎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然，白云锦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右下方，那一只漆黑蜘蛛的图案。
这个图案，白云锦曾经在杀了爹娘的人身上看见过。
那时，她躲在地窖之中，透过隐隐的光，看到了为首一人，手背上便有这个图案的刺青。
就是那个人，亲手杀了爹娘，之后他便离开了，留下的人大肆屠杀。
她死也不会忘记这个图案。
白云锦紧紧攥着这张纸，眼睛死死盯着，呼吸都急促了。
可是对方显然很谨慎，除了这个蜘蛛的印记，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
信里也只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只寥寥带过了莫天擎曾替他做过什么，报酬为十万灵石。
闭了闭眼睛，白云锦将之小心放在乾坤戒指里。
她现在即使收集了线索，也无法真的去报仇，她太弱小了。
白云锦静静坐着，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调整好心绪，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凌云派小院，以及找天显宗与黄家的麻烦。
哦，还有李长老答应的二十万灵石，一颗都不能少。
她手里握着打魂鞭，几下就将山洞门口的草木劈开，月色惨淡，不远处有兽吼声传来，洞门口有一颗参天大树，月光下，枝桠影影绰绰落在山洞前。
“能克制自己的冲动了，不错。”
那道声音如梦似幻，白云锦惊讶抬头，却看到树的顶端，一人长身玉立，纯白的衣袍随着微风摆动，比女子还精致三分的容颜上，挂着几分清浅的笑意，却转瞬即逝。
师父，似乎比月色还美。
白云锦呆呆看着白风行，一时间失了神。
她，又在做梦吗？
师父怎么会来这里？
白风行歪了歪头，小姑娘这痴相，倒是叫人忍俊不禁。
她招了招手，白云锦脚底忽的出现两团风，将她平稳地托了上来，直至站到了白风行面前。
“傻了？”白风行勾了勾唇角。
声音将白云锦拉回现实，她下意识拉住白风行的袖口，仰头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还没醒过来。
“路过。”
白风行瞥了她一眼，唇边衔着笑意。
倒也不知为何，分明一个月不到，心里倒是时时想起小姑娘。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丈量了一下白云锦的身高，发现这一个月倒是长高了不少，也白了，也瘦了。
但是白风行却只关注到白云锦瘦了，略微皱眉。
好不容易养胖的，一个月不到就瘦了。
“在此，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啊？”白云锦两眼茫然。
她委屈啥？她有啥好委屈的？
简直不要太滋润好吗。
暗中观察的七夜与七星，也是两眼茫然。
主上何时变得这般老父亲心态了？
“我看小主人没瘦啊。”七夜之前是见过白云锦的，小女孩长高了，变苗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想，不是小主人变了，是主上变了。”七星眸子微闪。
他说呢，这次的主上变得这么奇怪。
来岭南还要特意沐浴更衣，就怕被小主人闻到身上的血腥味。
从前哪有这么......咳咳，当然，主上一向是很讲究的。
他想说的是，主上的心里某一角，好像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他不太懂，但是，大约就是小主人睁着一双星星眼看向主上之时，主上眸底那一瞬间荡漾着的温柔吧。
柔软得一塌糊涂。
从未想过，有一天，温柔这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