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刃插在了破烂的剑鞘中,人们看着啧啧称奇。
“让开!”他吐出两个字,浑身气势一震,身边的人顿时吓得后退两步。他则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
易芝丘拍了拍花如流的脸,“如流啊,你告诉我,五大派的人怎么都这么牛呢?”
“我更不知道啦!不过还没见识到天下第一派化清府的风采,有些期待。”花如流搓搓手说。
“马上就会见到了,我们搅他个天翻地覆,好不好?”
“好!”
路得一步一步走,半尺观众人终于入城,淹没在了茫茫人海中。
可城楼上,已经有一双眼睛盯着半尺观众人离去的方向。那人几个纵身之后上了屋顶,消失不见。
实际上,盯着易芝丘他们的,远远不止这一双眼睛。
进到城中,找到住处,采买东西,这些都是必要的准备。
所有人也都见识了中洲城的热闹,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易芝丘揣着躁动的心,整个晚上也睡得不踏实。
第二天早早醒来,打开窗户,早点摊已经密密麻麻占满了街巷。
他关好房门下楼,却看见店拿着抹布的店小二并没有干活,反而捧着新一期的《天下广志》,看得津津有味。
他敲了敲柜台说:“小二,来一份早点,都有些什么?”
店小二头也不抬,十分不耐烦地说:“哎呀,就在墙上,你自己看。”
“嘿,你这人......那就一份,我看看,一份蟹粉鲜汤包吧。白玉马蹄筋儿馅儿是什么,好吃吗?”
“哎呀,就是马蹄筋儿和山药。好不好吃的,就那样吧。”
“行,给我也来一份。别看了伙计,先给我把包子端出来吧。”
“哎呀,真是......”小二极不情愿地抬头,看清了易芝丘的脸之后,却大为诧异,疯了似的大叫出声,“啊!你!”
易芝丘环顾四周,有些发懵:“怎么了?”
“不是,是你。”
“是我,怎么了?”
店小二一把抓住易芝丘的袖子,“快看,大家快看,他就是昨天城门口,大破太白山飞剑,扬言荡平五大派的修士!”
“荡平五大派?”易芝丘愣住了,但眼看众人眼神变得火热起来,他一把抓过《天下广志》,只见有一版用醒目的大字写着“神秘少年大破太白飞剑,五派争冠或许成为历史。”
其上还附了一张自己击败崔正清的画像。
易芝丘看得直皱眉头,这也太敢吹牛了,于是忙说:“可不要乱传,这哪说了要荡平五大派?你快住嘴。《天下广志》怎么回事,仅赢了崔正清一招,就写得我能和五大派为敌似的。”
“听见了吗?少侠说崔正清不过如此,太白山都是些土鸡瓦狗,五大派更不在话下。”小二大声喊着,眼光中全是崇拜。
“我可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太白山很厉害,我能赢崔正清是侥幸。”
“少侠说了,崔正清本事不精,不配为太白山弟子。”小二更兴奋了,大喊:“快去叫《天下广志》的人来,有大新闻。少侠,多说两句吧。”
“你听不懂我说话?我意思是崔正清很厉害,五大派超群卓越,但其他门派也需要多努力,向他们看齐。”
“少侠的意思是,小门派雄心勃勃,今年势必夺魁,给五大派上上课。”
大家越来越兴奋,所有人都听不见易芝丘的解释,只把事情往最热闹刺激的方向理解。
易芝丘几近崩溃,手死死按着太阳穴,向远处瞥了一眼,忽然大叫,“嘿!原来是你!”
大家急忙转头,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再回头,易芝丘已经踪迹全无,一同消失的,还有一屉蟹粉包。
小二兴奋大叫,“少侠必是本届状元,蟹粉包以后就是状元套餐了!”
客栈暂时回不去了,走在路上的易芝丘抱着烫手的包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他摇了摇头,心想:人们总是选择看自己想看的,难怪《天下广志》越来越喜欢收录个人私事,内容也越来越偏激疯狂。它们总是试图探寻人性的幽微,读者也觉得自己在讨论人性的真实,实际上只是满足自己的偷窥欲。出书的挣钱,读书的过瘾,任由欲望大行其道,直到轮到自己头上,才知道这驾马车已然失控,撞碎了个体的悲哀。
他一声长叹,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结果汤汁儿溅了一脸,疼得他吱哇乱叫。
眼下更重要的是大比,易芝丘收起心神,看着城中清澈透亮的河水从两侧嶙峋的石壁上流过,心里有了想法。
他顺着河往上游走,也就是越来越靠近发源地——中洲神树。他一路询问,收获了不少关于大比的消息,但多数都是真假难辨。
跟着人流向前流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懒懒散散的易芝丘忽然加速向前,消失在了街角。
不一会儿,就有一高一矮两个人汇合在了街角,高的问:“人呢?”
“不知道,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奇怪,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这小子乱跑?”
“难不成发现什么了?”矮的犹豫片刻,“他刚刚在打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