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说:“别逗了,吕公子,修协今日的入城名单没有你们,而且,我们都知道,根本没有提前报备这回事。”
面对着数不清的鹤云营精锐,易芝丘竟然敢直接揭露此事,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人群里立刻传来议论声。
看着大家顿时窃窃私语,易芝丘高喊:“恒帝颁布修士管辖七大令,“入城查名册”这样的基本规定,难道只是针对我们这些普通门派的吗?五大派,难道可以在恒帝的禁令之外?在恒朝的律法之外?”
等候进城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的情绪再次被点燃,纷纷高喊:“就是就是!五大派凭什么凌驾于我们之上?”
见状吕草劲不再废话,他轻轻一点就已经冲到易芝丘身边,仿佛一颗寒星划破黑影。
易芝丘感到身边的温度骤降,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他并没有惊慌,却猛地看到吕草劲脚底下七星悬挂:此人竟然是四象境七重。
不光易芝丘,所有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在《天下广志》的排名中,这个年纪的四象境七重,是五大派的重点培养人才,个个都有可能是未来的门派栋梁,是无数人追捧的天才。
对于这些宗师,曾有资料对他们进行过详细分析和解读,几乎参加大比的人都对这些人十分了解,因为大比实际上就是从这些人中选第一名。而现在突然多了一位,可以想象大家的震撼。
大家的议论更加热烈,“太白山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号人物?”
“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太神秘了。”
“据说他打败了太白山掌门之子,顶替了他参赛的名额。”
“太白山掌门之子都没来?吕草劲这么神勇?”
“但我听小道消息说,吕家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怎么会这么厉害。”
“你肯定是买了盗版书。少看盗版,明白吗?”
元鲤他们把心揪了起来。
出幽剑出鞘,易芝丘的心思稳定了很多,正要出手,却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斥责:“草劲,住手!”
大家一愣。
原来是吕通幽严厉地制止了儿子,他严肃地对众人说:“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不公平,所以我非常理解这位小兄弟的心情。”
然后转头对着吕草劲说:“儿子,按理,你二人身在江湖,就该好好打一场。但境界差距太大,而且你是我的儿子,稍有不慎就显得居高临下,咄咄逼人。所以再委屈也不能出手。事关太白山,就请太白山武力相近的同僚与之比试吧。”
这番话很有侠义之风,大家看着吕草劲万般不愿意地退了回来,轰然叫好,兵部侍郎的侠肝义胆令人佩服。
易芝丘一愣,但转瞬就在心里骂了句:老奸巨猾。明明是自己儿子不占理,最后却成了受委屈的人。
但此时群情激荡,自己也没有办法,易芝丘点头抱拳说:“雾隐门易芝丘,请太白山赐教。”
从仙气飘飘的太白山人群中,迫不及待飞出一个微胖的少年,他方脸阔鼻,个头不高,一抱拳说:“太白山崔正清。贵派的大名我如雷贯耳,但却忘了在哪个村见过贵派的大门。”
台下有太白山的人喊,“崔师兄,我在王家村见过,啊不,李家村,晾谷场旁边,村长院子里就是。”
大家哄堂大笑。
看着眼前自告奋勇的崔正清,易芝丘甩了甩胳膊,说:“崔兄,看来太白山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太懂人间的规矩,连基本的话都不会说。你愿意当侍郎之子的马前卒,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这话说到了崔正清的痛处,他脚下一踩,灵气奔腾之下白袍翻飞。飞剑倏地一下举在半空中,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太白山飞剑-——掌门李长云所创,靠着这套独步天下的剑法,他力压天下英杰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剑法潇洒飘逸,轻灵隽秀,加上太白山向来一袭白衣,用起来宛如天上谪仙。
等看清了易芝丘脚底下的纹路,崔正清笑得眼泪要出来了,“我以为你好歹是个五重,没想到只是四重。小门派就这样,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敢来参加中洲大比。”
崔正清一边说话一边随意变换手法,飞剑就如同长了眼睛,绕着易芝丘打转。
易芝丘往左看,剑往左攻,飞剑向左,往右攻,飞剑向右。上天入地,飞剑如影随形。
在场的许多人第一次见识太白山飞剑,眼神里的羡慕和渴望根本藏不住,谁不想跟随天下第一学习剑法呢?
崔正清对于大家的反应十分得意,倒也不着急和易芝丘交手,长剑的飞行细腻顺畅,索性在他头上画了一幅二龙戏珠。
哄然大笑中,易芝丘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崔正清,完全不顾头上的羞辱。
崔正清玩的更来劲儿,八骏图、仕女图、夜宴图,各种画作在易芝丘头上层出不穷,他为自己的创意拍手叫好,不禁得意地说:“雾隐门?狗屁!看着我这天下第一的飞剑就吓破了胆子,我再给你画个百万雄师战江东!”
围观的人也不屑地起哄:“下去吧,胆小鬼。”
“是啊是啊,你又不敢打,凑什么热闹。”
“真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