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易芝丘心中疑惑,但越来越响的雷声和惊人的闪电,让他已来不及思考。狂风也刮了起来,雨点横飞,两人浑身湿透,举步维艰。
于无声大声吼着:“先避避雨吧。”
“也不是不行!”
“不如我们先解开符咒,先去和大家汇合,免得他们去避雨,我们走散了。”。
“也不是不行。”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撕掉灵符,如何?”
“也不是不行。”
两人动作极快地撕掉了符咒,顿时感觉身上一阵轻松。再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借着闪电撕裂的亮光,他们看到远处似乎有个破庙,于是二人不由分说就往里冲。
一进庙,才发现大家都聚在这里,正等着两人汇合。
看着风雨中扑进来的两人,骆权面色铁青,整个人十分不快。
于无声赶紧凑过去,对于和易芝丘斗气的事避而不谈,满脸堆笑着说:“骆师兄,麻烦大家在这里等我了。这儿的雨可真够大的,你当年参加中洲大比,为门派争得荣誉的时候,也遇到过这幅景象吗?”
骆权神色稍稍缓和,“南方雨多,这样的雨也不足为奇。我上次来......”
在骆权动情地回忆中,易芝丘低声暗叹,真是个马屁精。
另一边,元鲤早就架起火堆,她勾了勾手,招呼易芝丘到:“快过来啊,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浑身抖湿透了,还不知道过来烤烤,真是笨蛋。”
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元鲤递过来一套干爽的衣服,说:“快换上。”
隔着温暖的篝火,易芝丘接过来,他这才想起,这身衣服是上次元鲤帮他洗好的,一直放在她那里,低头一闻,衣服上还有元鲤身上的淡淡芳香,他不由得出了神。
回过神来时,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一抬头,发现元鲤也脸颊绯红,却晃动着大眼睛盯着自己。
易芝丘忙说:“我去换衣服”,借机慌忙逃走。
回来时,元鲤示意他坐过来。
易芝丘刚刚坐好,元鲤竟然轻轻靠到近前,她长发的芳香顿时扑过来,易芝丘心猿意马,瞬间慌了神。而且元鲤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在一个十分暧昧的距离上,似乎要在他耳边说什么。
终于,元鲤轻启朱唇,悄声说:“快跟我吵架,快。”
看见易芝丘没明白,元鲤再次小声催促,“这儿有古怪,快跟我吵架。”
易芝丘心里一惊,立刻心领神会,大声吼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
“这就是事实,你不要辩解了。”
“明明是你的问题,为什么你不肯承认,还要推在我身上?”易芝丘猛地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这些事情我说过多少遍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两人,元鲤嗖地站起来,“这儿人多,我给你留面子,不想在这儿说。”
说完她扭身就走,易芝丘急匆匆追了过去。
骆权嚼着干粮咕哝到:“真是奇怪,刚刚还好好的。”
沈铃铃听着远处的吵嚷微微笑着,递给骆权一杯热水,说:“小孩子又吵架了,你这个领队辛苦了。”
于无声连连点头。
骆权笑了笑。
来到隐蔽处,易芝丘两人又高声吵嚷了几句。
接着他压低声音说:“你说这里有古怪?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江鳌说渡口那儿不对劲,而且这雨也不对劲,声声惊雷宛如瓢泼,春雨怎么会这么大。这个庙也怪怪的,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听她都无证据,易芝丘松了口气。
他笑着说:“前一阵子你的状态就不好,也许是这两天赶路,你又累到了。你说的渡口,我没有细看,但那儿能有什么问题?别总信江鳌的话,他就是早早流落江湖,吃了许多苦,有时候太过紧张了。”
“但这场雨也怪怪的。”
“风大雨大,南方可能就这个气候,别胡思乱想了。”
元鲤再次坚定地说:“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庙。”
“哎呀行了,破庙一个,大家都在这里,干嘛自己吓唬自己?”
元鲤信誓旦旦地说:“你再看看这周围,发现什么没有?”
易芝丘环顾四周,这里荒凉破败,砖缝中随意长着杂草,木板房梁早就折断,垂下来,压着斑驳的神像。前朝崇尚拜神,全国各地大小寺庙无数,而大战过后,这样的破庙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易芝丘摇摇头说:“就是个寻常的破庙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我觉得这一切都很熟悉。”
易芝丘有些失去耐心,“别胡思乱想啦,这都是寻常景色,我们快去休息吧。”
“不是不是,我说的熟悉不是这种熟悉,我的意思是,那尊神像,我似乎很熟悉。”
“对神像很熟悉?什么意思?”易芝丘扭身看着压在房梁下的神像,笑着说:“你光看衣服就能认出来是谁?”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种熟悉感就好像......”元鲤有些犹豫了,眼睛眨呀眨,断断续续地说:“就好像,那个压在房梁下的是你。”
话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