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修协解难,王某在所不辞,有您的贴心话,我就是死也值了。”
说罢,他又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围观之人,无不大呼感动。
石凤隐隐地皱了皱眉,摆了摆手。
轿子摇摇晃晃,下山去了。
不知从何处,那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寻吉。
他冷笑道:“再生父母?石凤当你女儿都嫌小了,真让人倒胃口。”
王寻吉袖子抹抹脸,抬起头看见戴面具的年轻人,立马换了一副笑容。
戴面具的年轻人耸耸肩,“也难怪你明知道这是场送命的买卖,还让你侄子来,为了升官,你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王寻吉像是听不出话里的讥讽,脸上笑容依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寻吉站起身来,抖抖衣服上的灰尘,“贺兄不可妄言。多亏你妙计,不然今天就空手而归了,烦请告知宋国公,他日定当登门拜谢。”
戴着面具的年轻人微微一笑,修长又白皙的十指在空里点了点,“谈不到谢,各取所需罢了。”
王寻吉则腆着笑脸,热络地靠上去,“贺兄哪里话,大家都是朋友嘛,蔡州这么小的地方,大家都互相照拂。”
戴面具的年轻人则身子轻盈,嗖地向前一步,避开了王寻吉,微微点头,也消失不见了。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
王寻吉则擦干了眼泪鼻涕,望着半尺观露出了满意地笑容,随后他又大笑两声,快步追赶特使的轿子。
半尺观内。
斗封明正带着史达勇追寻叛徒的踪迹。
易芝丘等半尺观弟子远远缀在后面。
斗封明问史达勇:“你的意思是,当时听到有人向你传音,你翻墙而出只看到了人影。真的没法确定是谁吗?”
史达勇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
桐儿大师姐怒意陡起,“你在干什么?他可是害死史长老的凶手,你为何扭扭捏捏不说话?你不想报仇吗?”
史达勇面色痛苦,苍白的十指深深陷入火红的头发中, “很模糊,当时,只有一个人影,但似乎是……是范师叔……”
“范师叔?”
“嗯。”
众人闻言楞住。
桐儿大师姐惊讶地张大了嘴,“范师叔,你肯定是看错了吧。”
古不波沉声到:“他不是带着你们去了天行山吗?他要是想害你,早可以下手,何必多此一举?你确定没看错?”
“我不知道……我不……不知道”,史达勇呼吸急促,开始用拳头猛地砸头。
众人慌忙拦住。
斗封明看了看四周,大袖一挥,“去范长老居处。”
说罢金光一闪已经不见。
范长老住处外。
只有修为高深的古不波和变成白鸟的桐儿大师姐跟了上来。但是两人也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推门而入,却发现院内一片狼藉,到处是打斗的痕迹。
桐儿大师姐连忙冲进屋内,只看见范师叔浑身是血躺在床上,已然没了生机。
顺着血迹,才发现凶手正站在不远处,剑身上还全是血滴。
等看清楚了人,她顿时惊惧不已。因为持剑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尊斗封明。
桐儿大师姐试探着问:“范师叔他真是凶手?”
斗封明没说话。
“师傅你……这样杀了他,会不会不太好。”
斗封明仍然不发一语。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时候,院外传来古不波一声怒吼,“什么人?别跑!”
桐儿大师姐一惊,正要转身去帮古不波,没想到,沉默的斗封明带着灯笼扫视了几遍后,猛地挥出一道金光刺向尸体。
人已经死了,侮辱尸体,还是同门师叔的尸体,实在不应该。
桐儿大师姐想要出言阻止。
但紧接着尸体嘭地爆炸了,无数绿色飞溅而出,桐儿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仔细查看,才发现这绿色竟然是花粉。
“幻术?”
“类似于。”斗封明点点头。
古不波也终于返回,他黝黑的剑上沾满了绿色的花粉,看来也遭遇了幻术。
桐儿大师姐分析到:“有人在这里设下陷进,故意拖延我们!一定是这样!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完全没有线索!”
只见斗封明不紧不慢地将花粉收在一个黄色折子中,默念法诀,点燃后花粉四处飘散,最后凝成丝丝缕缕朝着远处飞去。
“寻宝折稍加改动,活学活用,才能走得更远。”斗封明伸了个懒腰,大踏步向前跟去。
二人对视一眼,也快步跟去。
花粉飘荡半晌,终于落在一处不知名的荒山上。
这里杂草丛生,乱石遍地,花粉却倏忽钻到一块巨石背后。
桐儿大师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古不波手持古剑,一步步缓缓靠近,终于,他猛地冲了出去,身形消失在巨石后面。
然后就传来一声惊叫!
斗封明不敢耽搁,一步抢了过去,只见范长老毫发无损,正躺在此处呼呼大睡,甚至光着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