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明月之下,一潭碧波。
易芝丘再次按照麻衣人的教导,坐在水中默默运行瀚海星辰剑法的心诀。
旋涡在他的腹部照旧旋转。
岸上,不知何时,麻衣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潭碧波中浑身红肿青紫的易芝丘。
但就是这浑身的红肿青紫,竟然随着他反复运行灵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
半个时辰后,一条小鱼从易芝丘腹部的旋涡中游过,旋涡竟然随之而散。
原来是易芝丘打坐完毕,他挺起身子,鱼儿被惊得不知道蹿到了何处。
他站起身来只觉得通体舒泰,奇经八脉涌满了灵气。
“回住处!”易芝丘赶紧穿戴好衣服,在草地上找到剑谱,细心的装了起来。
却发现麻衣人留的字条:今日观书,所获良多,明日继续。
也好,划算买卖,何乐而不为?
易芝丘忽然微微一笑,故意找了几页剑谱,将其撕掉一半,或者撕掉一角,有的则捅了几个窟窿。
他把剩下的纸片小心的包好,按顺序放在怀里,不禁冲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这样你就得多研究些日子,我的剑法也能多受些指点。我真是个机灵鬼!”
哼着小调,扛着出幽剑,易芝丘优哉游哉地回家,看来着实为自己的小伎俩高兴。
刚蹑手蹑脚地回到住处,易芝丘发现同屋的花如流已然熟睡。
只是江鳌的床上笼了一团被子,似乎还没有回来。
易芝丘心里暗想:还没回来?掌心犀盾这么让人入迷?
强忍着满身的疲倦,易芝丘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准备仔细查看。
忽然,一道寒芒在暗中激射而来,易芝丘反手挡住,身子一转,又拍了回去。
没想到,手上竟然带着丝丝求安得安剑法的剑气。
嘭。
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
易芝丘震得手掌发麻。
花如流翻了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只听江鳌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你的气息怎么浑厚了许多?”
看到江鳌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易芝丘松了口气,“还不睡啊。我今天练功了,可能有所变化。”
“不对,你虽然每日练功,但你今天好像有些说不明白的变化。”
“你都说了我每日练功,自然是积少成多,水滴石穿了。我一直以为只有狗鼻子灵,没想到乌龟鼻子也这么灵。”
江鳌常常被嘴欠的易芝丘称作“冷面乌龟”,虽然没少用手中短枪让他真心求饶,但这毛病看样子常常复发。
短枪立刻戳来,黑暗中,亮得像毒蛇的眼睛。
双掌一拍,易芝丘结结实实地夹住枪尖儿,开始轻车熟路的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今天先睡觉,实在是太困了。”
说罢,他倒头就睡,留下暗夜里吃惊的江鳌,“又快又准,不对劲”。
还没等细想,易芝丘鼾声已大做。
第二天一早,易芝丘又收拾好东西,直奔松林潭处。
再次将自己投入到求安得安剑法中。
他随风起舞,感受着自然之力,不自觉地将剑法催动出来。
没多久,麻衣人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帮易芝丘递了会儿招,开始仔细翻书阅览。
“嗯?你这剑谱怎么会破损成这般模样?”
易芝丘剑招不停,反客为主,“你还说呢。昨晚你把剑谱扔在草堆上,悄无声息地就走了,结果遇上了几只野兔,正在努力消化剑法的真谛,用两颗门牙给书做笔记呢。”
“哦?有这种事?”
弓步,易芝丘侧身挥剑,“当然咯。要不是我追得快,恐怕二百年的剑法,传承人就成了那窝杂毛兔子。”
麻衣人摇摇头,把书端在手里看了半晌,“唉,我只能通过前后推测其意了,虽然也不十分影响阅读,但是到底少了作者那分韵味,真是可惜。”
“天地本不全。一本书有破损又有什么关系。”
“好好练剑,少装腔作势的说大话。”
“凭什么你就能说?”
“我说那是多年的阅历支撑起来的东西,是实践得出的真知。你则是跟着牙牙学语,不知其意,却非要叫上两句的鹦鹉八哥。”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接着练。”
“我再教你几句瀚海星辰剑法的心诀,你都记住,催动求安得安剑法时,也要心中运行。内外兼修,才能成为高手。”
易芝丘点点头。
麻衣人再次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和易芝丘边对招,边传授起心决:“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易芝丘一边念,一边催动剑法,忽然感觉身上的灵气运转陡然加快,除了腹部,甚至两条小臂上,也有灵穴在快速吸收灵气。
这样一来,他的攻势猛然变强。
麻衣人先惊后喜,“果然如此!俗话说:气与魂通。现在你又被开启了两处气穴,加上腹部的一处,总共三处。看来你小子当时入修行时,竟然有三道魂门!”
易芝丘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