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芝丘急忙拽出江鳌的枪身,“别动手,自己人。她可是我们此行的关键人物,是一名了不得的符师。”
元鲤从远处走过来,冲大家友好地招招手。
看见元鲤的身影,三人意味深长地一笑,他们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狼狈为奸”地羞赧。
花如流捂着嘴偷笑,“本届会试头三甲来了两人,何愁大事不成。”
冷枪在空中转了一圈,江鳌丝毫不留情面,“一会儿榜眼还得仰仗探花保护。至于咱们这两位排名倒数的弟子,能顾好自己就算不错。”
易芝丘满脸赔笑,“这说得哪里话,三位都是英雄汉。元姑娘自不必说,江大帅哥浑身杀人技,小如流更是已到了四象境,一会儿真打起来,还仰仗各位英雄保我狗命。”
他这不要脸的劲儿把大家逗得噗嗤一乐。
元鲤捂着嘴浅笑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没想到易师兄倒是个大智大明的贤者。”
易芝丘谦虚地摆手,“言重了。”
四人蹑手蹑脚地到了洗剑池附近。
远远看见那儿灯火通明,几个师兄腰佩剑、手拿刀,扫视着周围。自从洗剑池被毁,门派就在这里加强了守护,又派了许多守卫,昼夜不停。
大家又修改了路线细节,做好准备后,终于等到师兄们换班值守。
易芝丘点点头,四人瞬间消失不见,宛若青烟飘散。
隐身的众人大气不敢出,离洗剑池越来越近,易芝丘嗓子发干,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
忽然守卫师兄转过头,死死盯着易芝丘所在的方向,眉头紧皱。
“糟了,难道我气息外泄了?别光看我啊师兄!”易芝丘心里一边想一边不住地祈祷。
时间越来越长,易芝丘呆呆站在原地,汗如雨下。
守卫师兄终于忍不住,准备拔腿前来查看。
忽然一声嘹亮的鸟鸣划破长夜,自山后突兀而起,瞬间吸引了所有守卫师兄的注意。
趁这个空挡,易芝丘忽然感觉自己头上一动,一枚簪子被插到了头发上。
元鲤的声音传来,“这是我从师傅那里偷来的雾隐簪,隐藏身形上等法器,给你戴上,快走。”
还没反应过来,易芝丘就被元鲤轻轻一推,这时候他才感觉浑身仿佛被什么东西包裹着,然后彻底虚化,整个人仿佛与外界再没有任何联系。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刚刚那位师兄面前,甚至和对方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对方竟然毫无察觉,神奇!
传说中的雾隐簪果然厉害!
这时,雾隐簪微微波动,浓墨包裹身形,易芝丘脚尖点地,竟然在众位师兄弟的森严戒备中,大大方方地穿了过去!
易芝丘走过了警戒的看守线,冲三人招了招手,自己先往洗剑池赶去。
没两步,他就看见已经半边损毁的洗剑池,只剩下一角有着浅浅的金色池水,在皎洁的月色中闪烁着明光。
剩余的大半个池底漏了出来,里面的杂草石头上,贴着些乱七八糟的符篆,看样子是半尺观的长老们做的补救措施。
他在池子破裂的地方仔细搜寻,期待发现些灵力波动的线索,或者镇压阵法的残留,却一无所获。
他有些丧气,看来观里已经把有用的东西都清理完毕了。
剩余三人终于也攀着池壁,小心地下到了池底。看见易芝丘的样子,彼此心里也有了几分数。
元鲤头上的雾隐簪微微涌起墨绿色,众人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从簪子里传来,“用它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外面听不见。易师兄,你在这儿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易芝丘有些垂头丧气,他顺势坐在一块石头上,“所有的线索痕迹已经被长老院抹除了,看来我们这次的精心准备泡汤了,大家白跑一趟。”
江鳌和花如流不死心,寻摸了半天,最后也空手而回。
气氛有些沉闷。
不远处,还在池壁上仔细搜寻的元鲤忽然惊声尖叫,“妈呀,这是什么怪东西!”
易芝丘嗖地飞奔过去,却发现只是只稍微大些的蠕虫,正在石缝间努力的探着头,他松了口气,“是彩凤蝶的幼虫罢了,别看现在丑,以后可就美得不得了。”
元鲤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还是觉得胃里有些恶心,“可我刚才摸了它。”
花如流凑过来,“没关系,元姐姐,你就当是摸了彩凤蝶,提前领略了它的美而已。”
所有人都一无所获,除了那只肥大的蠕虫。它仍然在努力仰头,像是对几人的嘲笑。
大家都彻底死了心,决定原路返回。
忽然,易芝丘猛地停下了脚步,脸色猛地严肃起来,“不对!这不对劲儿!”
其余三人还没听明白,易芝丘已经跑了回去,仔细趴在石壁上,和那只长相丑陋的虫子脸对脸,看了许久。
元鲤再次感觉到有些恶心。
但是易芝丘看得专注而深情,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仿佛在看前世的情人,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终于,在池壁上,易芝丘双手晃动了几下,拽下了一块书本大小的方形石头。
月光洒在石头上,照得它光滑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