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摊牌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这实在是惊呆了她!
这居然比她之前的猜测还要夸张!
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想不开和这宣炎说这些话,如今该如何是好?
宣炎看着左荔那明显震惊的神色,心中并没有喜悦。
因为在这一刻,他彻底地确认了左荔是忘记了他。
他们以前的确是认识,在宣扬那悲惨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左荔是他唯一的光。
但是实际上两人之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面。
因为家庭原因,宣炎从小就被人欺负。
在学校里面也并不受同学待见。
和左荔的相识就是有一次,同学将他带来的馒头扔到地上踩踏。
他每天最期待的食物,就是这一个邻居送的馒头。
然而,最终却是被同学们嘲笑、践踏。
那一次,宣炎第一次和那些人打了架。
可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他,实在是太瘦弱了。
可能一个欺负他的人都打不过,又怎么打得过一群人。
虽然后来学校的老师帮了他,但是那是宣炎第一次不想呆在学校。
以前,父亲没有残疾的时候,学校对于他来说就是港湾。
他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考上大学,永远地离开这个令他厌恶不已的家乡。
但是那一刻,他对学校,甚至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他就是在满脸淤青坐在路边的时候,看到了偶然路过的左荔。
那个时候的左荔穿着碎花裙子,柔顺的头发扎成高马尾,白净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在这个小镇上,大概是没有比左荔更好看的姑娘。
她出现的那一刻,宣炎只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左荔没有帮他买药、买吃的,但是就是左荔的出现,让宣炎重新振作了起来。
从那以后,他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
宣炎开始频繁地跟踪左荔,对她的了解也逐渐加深。
知道了她的名字,她有几个家人,也知道她过得其实也并不是很好。
他疯狂地在日记本上倾泻着对左荔的爱慕,并且忠诚的希望也能够得到她的爱慕。
但是,宣炎在那一段时间里面,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宣炎是在默默跟踪左荔两年之后,才在一次左荔因为家人欺负,躲起来哭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并不是真人,而是以笔友的身份。
宣炎在信中写了很多鼓励左荔的话。
后来两人将学校里的一棵古树的树洞,当成独属于两人的“邮箱”。
左荔也会回信,在信中吐露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们就这样当了一年的笔友,这在宣炎看来,是两人关系很大的进步,直到宣母派人接走了他。
宣炎给左荔写的最后一封信中,告诉了左荔自己的名字,且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他没有等到回信就离开了,但是在宣炎心目中,左荔肯定是答应了自己。
以前他们之间通信时,左荔就不会拒绝他。
只是那封信中,并没有直接说要左荔嫁给她的事情。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带来了阵阵寒意,这令左荔忍不住抱住双臂,在宣炎看过来时左荔更是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现在不管说什么她都里外不是人。
原主呀原主,你真的答应过宣炎要嫁给他吗?
算起来,那个时候还是初中生吧!
“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如果我真的说过,那我可以跟宣老板你道歉。可现在我们之间实在是不能够再讨论这种事了,我已经结婚了。”
左荔还是坚决地和宣炎划清关系,“宣老板,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你一定能够找到更好的……”
说着,左荔就说不下去。
别人或许可以,但是宣炎怕是不行。
左荔只觉得头疼,但是她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原著的记忆越来越淡,很多事情都快忘了。这种忘记像是法则,就如同当初记忆突然出现一样。
左荔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忘记宣炎的危险,但是她的做人原则不会改变,那就是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搞暧昧。
“好。那是我打扰了。”
让左荔意外的是,宣炎居然没有再咄咄逼人,反而直接转身离开了。
从背后看,左荔都觉得他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阴郁,左荔是撑着伞的,但是此时好像感受到了雪花落进背脊的冷。
而离开的宣炎很快上了街角的车,一上车他就冷冷地吩咐:“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
“是,少爷。”
宣炎闭着眼睛,这张温润俊秀如同女子的面容上,满是冷漠。
他低声呢喃:“只要没了顾飞沉,荔荔你就只能看到我了,对不对?”
顾飞沉的电话是在三号晚上打回来的,刘阿姨喊得老大声:“太太,先生的电话,先生让你接电话。”
左荔当时正在房间里,听到刘阿姨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