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光影绰绰,逼近一米九的男人肩宽腿长,手臂上搭了件黑色外套,身上便只剩下一件灰色毛衣,底下是毛衣都没办法遮掩的肌肉,微敞开的脖颈处,锁骨凸出,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整个人是褪去严肃冰冷后的慵懒与随意。
这样的顾飞沉,令左荔很难忽视。
不过,更难忽视的还是此时这尴尬的一幕。
她转过身捂着胸口,满脸懊恼,她怎么就忘记把门给锁上了呢。
现在应该干嘛?将衣服放下来吗?可是还没上好药呀?
而且她只是露出了腰肢与一小片背脊,比现代泳装都还保守,应该是不用在意吧。
虽是这么想,但掩盖不了升温的面颊。
“顾、顾先生,你今天就回来了呀。”
呜呜呜,这个连小灵通都还没有出来的年代,联系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倒是有固定电话,也叫座机,只是这顾家小楼还没安装。
然而,左荔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之时,顾飞沉已经脱了鞋子,把门反锁,大跨步走过来,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背脊,却在犹豫一会儿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拧着眉,声音沙哑询问:“怎么受伤了?”
左荔缩了缩脖子,感觉到这人就在她身后,明明已经同床共枕过,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说不出的羞涩。
“今天不小心撞到了。顾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
这样背对着顾飞沉,将自己背脊的伤口暴露在对方眼中,左荔只觉得尴尬死了,脚趾已经在无意识地抠拖鞋了。
因为是背对着顾飞沉的,所以左荔并没有发现,顾飞沉的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墨色,仿若水墨晕染在水中,似要将她吞噬。
按理来说这时候他应该答应,毕竟他认为两人之间虽说是夫妻,却还并不熟悉。
但是,想到前天高热之时,隐约察觉到的,陪了他一整夜的人。
他舌尖抵了两下腮帮,克制住心底那属于男人的感觉,哑着声音开口:
“我先给你上药,你一个人不太方便。”
左荔犹豫了一会儿,哪怕再害羞,这时候也没有拒绝,免得到时候让顾飞沉以为她讨厌他。
“顾先生,我想趴在床上,可以吗?”这样用手固定着衣物,很累。
趴在床上?
顾飞沉脑海中有某些画面闪现,最终让他眼眸中升起了一团火。
几不可闻的,被那团火灼烧的嗓音,“可以。”
顾飞沉绅士的转身,给左荔行动的时间。
擦药之前,顾飞沉先下楼净了手。
擦药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是这空气不仅不尴尬,反而有着成年男女特有的暧昧在萦绕,噼里啪啦的火花似乎在空气中点燃。
左荔趴着,一张脸早就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顾飞沉手指每每和她的背脊相触,那感觉又疼又痒,都让她忍不住磨磨牙,生怕一不小心溢出了声音,到那时就尴尬了。
至于顾飞沉,却是面容严肃,神情认真,就像是在处理厂里那些公务一般,只有那双有簇火苗的眼睛,知道他有别于平日中的冷静。
在他眼中,左荔的肌肤莹白如玉,犹如她的名字——荔枝一般,剥去壳后,只有那莹白多汁的果肉。
在手指偶尔不小心触碰中,他能感觉到她那肌肤,仿若那上等的瓷器,触手生温。
只是如今这瓷器有了损伤,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丑陋,反而有一种能够激起男人最本质之欲的破碎美。
有那么片刻,顾飞沉甚至恶劣地想要狠狠的摁下去,最好在她的惊呼中,有那鲜红的血液渗出。
“……好了。”顾飞沉的声音愈发干涩,哑着声音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嗯。”左荔红着脸想要起身,却又被顾飞沉制止。
“你就这样,免得蹭到伤口。”
“哦。”大概是脸太热,导致左荔现在脑袋昏昏的,顾飞沉说什么就听什么,只是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去瞅他。
顾飞沉只觉得这新婚妻子的眼眸怯生生的,落在他眼中,只觉得她年龄实在是小了一些,像是一个还会跟父母撒娇的孩子。
他正襟危坐,面容平静道:“还疼吗?”
左荔听着顾飞沉那略显僵硬,有些生疏的哄小孩般的语气,羞得将脸埋进了枕头,心里却像是被羽毛不断地搔挠着,不免心猿意马,脑子里闪着各种带颜色的片段:“我不疼,谢谢顾先生。”
左荔很快意识到他们的对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飞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站起身:“还没吃饭吧,我下去给你盛点上来。”
左荔还是要脸的,羞涩道:“我自己下去,其实上了药就好了。而且伤的是背脊,不是腿。”
她要是不下去吃饭,谁知道旁人会有怎样的联想。
只要一想到别人会想到的事情,左荔只觉得脸更烧了,眼眸就飘忽着,怎么也不敢看顾飞沉。
她挣扎着坐起身,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认真的看着顾飞沉:“而且你才出差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要是蹭到伤口……”
“没事,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