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榛站了起来向在座抱拳道:“抱歉抱歉,她……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所以有些紧张无助,并不是故意扫大家的兴,还请大家不要怪她。”
夜榛自责得不行,都怪自己考虑不周把如灵带来,她没参加过这种宴会,这里的人也都不认识。
有人知道她与干娘的过节,也会针对她,难怪她这么无助。
“哥,你这是带了个什么东西来,不过参加个宴会,怕到要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是别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还有你未曾婚配,带着个女人招摇过市,你是想怎么样?这是皇伯父给你选的世子妃?”
夜楠可不会给他面子,这陵安城除了摄政王,他谁都敢怼谁都敢冲。
“就这么大点场合她都吓得掉金豆子,你确定她成亲那天不会吓得尿裤子?”
夜楠越说越浑,一副无赖的模样。
跟他平时玩得好的几个纨绔子弟哈哈地笑了起来:“楠哥,你可别瞎说,晋王怎么可能要这样的媳妇进门,难不成他想成为全陵安的笑话。”
夜楠切了声嘲笑道:“不会吧,没名没份的跟着男子走的姑娘是什么人啊,我记得只有怡香楼的姑娘才会随便被男人带出门。
哥,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啊,学坏了啊,都养起怡香楼姑娘了,这姑娘事你带过来是想给我们表演什么的。
她这身子只怕是跳不舞,看这手指也不像是弹琴的……哦……我知道了,是来给我们表演什么是哭唧唧的。
哥,你让她表演就好好表演,哭大一点,这哭一点声音都没有,有啥观赏性。”
夜楠一串话啪啦啦地直说,说得夜榛几次想解释都插不上话。
等他把话说完,夜榛气得都想翻脸了。
如灵脸色白得如马上就要晕倒一般,眼泪无声地流。
“你胡说什么,这是如灵小姐,是我朋友,我原本是要送她回家的,但是又不能错过摄政王的宴会,所以就带她一起来了。
你也看到了她身子不便,你何必如此挖苦她,你真是越来越混,连个身子不便的人都要欺负。”
夜榛生气地甩了甩衣袖,脸色极为愤怒地看向夜楠,仿佛要跟他打起来。
“哥,你这话就有意思了,我怎么就欺负她了?
难道就因为她在哭我就欺负她了?那要不我也哭一哭?
她自己来参加宴会,人人都喜喜乐乐的,她跑来这里哭什么,哭丧吗,哭谁,哥你还活着呢,她哭什么丧,再说你要真没了,也轮不到她来哭丧,她算个什么玩意儿,她有资格进你的灵堂吗?”
夜楠也生气了,他在陵安横行惯了,还什么事都没做,就被冠上了欺负身子残缺的女人?
他夜楠再没品也没兴趣对这种女人下手,当然眼前这个死爹妈一样的女人除外。
自己撞上来的就别怪他不客气,老子玩得开开心心的宴会,轮到这个晦气的玩意来破坏?
夜榛敢对他发脾气,想对他动手,那他怎么可能客气,纨绔子弟没别的,动手一流,骂人一流。
找他晦气,老子给你晦气百倍。
夜榛内心的火都烧了起来,素来知道夜楠混帐,但是没想到混成这样。
还没怎么着呢,就咒他办灵堂了。
“榛哥,你这人是不是活得很不明白,我骂你办灵堂,你气得要咬断我脖子似的。
这女人害你进了灵堂你却一点不怪她,还带着她招摇过市,呵护有加,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要不是云妩郡主网开一面,给你求了情,你的灵堂我是真去过了,你觉得这女人能进你灵堂,不被晋王和晋王妃弄死?
我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
夜楠越说越毒舌,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他说了这么久也不见皇叔开口阻止,很明显皇叔就是纵容着他。
皇叔对夜榛只怕早已不耐烦了,上次留了他一命,那是看在了云妩的面子上。
他再做妖,谁也保不住他。
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在跟他横。
真是不知道这大周是谁在做主,不是十五皇叔,是云妩!
这女人她妄想骑在云妩的脸上,云妩没对她动手已经算是宽容了,结果她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夜榛真是个牛人,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蠢呢?
夜榛被他说得快吐血了,一张俊脸胀红,但夜楠说得又是真的,他甚至无法反驳。
如灵见他压根说不出话,心里暗恨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用。
一点也不会为她说话!
如灵赶紧从椅子上猛地一下跌倒在地上:“是我错了,都是如灵的错,我不该因为自己湿疹就错怪了云妩郡主的药……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以为那湿疹是因为用了那柔荑膏,呜呜……郡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灵也不知道要如何恕罪,我今天厚着脸皮跟着来就是想亲自对云妩郡主说句对不起,求郡主能原谅如灵。”
如灵残着一双腿,倒在地上,瘦弱的身子趴着,娇弱可怜极了。
她也挺会哭,哭得嘤嘤渧渧,还不让人反感,反而会让人真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