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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2 / 2)

旁的青铜火罩,盖灭了殿里的蜡烛。

眼下还是月末,月光清浅而朦胧,淡淡地笼罩在重华殿四周。

眼前是出乎霍暮吟意料的黑暗,她没想到月色黑得连殿里的陈设都有些看不清了,在原地踌躇了半晌,仍摸索着想走回来。

她走了几步,闻到一股浅淡的冷松香,探出手去,前面却没有一点障碍,于是便提起裙摆准备继续走。

下一刻,不期然撞进一记熟悉的怀抱里。

淡而冷冽的松香味围裹而来,盈满鼻息。

也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什么旁的,黑暗之中,霍暮吟的心跳得飞快,像急雨落在湖面,漾开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她笑道:“你身上的味道我认得,早知道你在这里,快带我到桌边去。”

话音落下,她便觉得手掌心抵住的人愣了一下。而后身上一轻,薄宣竟将她打横抱起,“我身上,什么味道?”

霍暮吟觉得他有些过分。

说话便说话,还要带动胸腔共振。她窝在他怀里,被他带得也有些小鹿乱撞了。

她紧张的时候,手上总会不自觉用力,揪着薄宣胸前的衣襟,佯装镇定地回了一句,“约莫是冷松香。”

“母妃知我甚多。”

又是这句。

霍暮吟觉得不大中听,轻哼道:“你知道就好,别想胡来。”

薄宣脚步一顿。

“母妃觉得,什么叫胡来?”

霍暮吟答不上来。

“若是胡来,母妃会如何?”

还没等霍暮吟说出个所以然,她便觉得薄宣转了个方向。

黑暗之中,她失去了对所有事物的掌控。即便在她自己的重华宫里,她也心下也没有什么倚仗。薄宣这句话太有威慑意味,她知道,薄宣从来是无惧于威胁的。

垂挂的纱幔轻柔地扫过她|赤|裸|的脚尖,柔软的触感像挠痒痒一般从她光洁的脚面揭过,她将薄宣的前襟揪得更紧了,“你、你要做什么?”

薄宣垂眼看了一眼。

或许怀里的人看不见,他的衣领已经被她揪出豁口,肌肉线条流畅地延伸,埋入她的手掌之下。

黑暗中,他的眸色又深了些许。

“猜猜。”

没有起伏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便是国公府里的孔雀说出这两个字都比他好猜些。霍暮吟气不打一处来,挪动被他勾住膝窝的腿,“放我下来。”

薄宣反而抱得更紧些,“母妃暗中行动不便,我做母妃的双腿。”

霍暮吟嘴上硬气,到底不敢贸然往下跳,只能挂在他身上,由着他抱,心想左右也是往重华宫里走,这是她的地盘,还能出什么差池不成。

薄宣是不曾害过她性命的,上一世也不曾,最让她觉得害怕的时候,不过是将她双手绑成方才那样,在乾天殿里逗弄她,那时老陛下与他们就隔着一道屏风,偏生薄宣还低声耳语,让她小声些,免得惊醒他父皇……

霍暮吟想到这里,乍然反应过来,心里猛然打了个突,方才薄宣绑的那个绳结映入脑海——

她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可薄宣走的方向,又的的确确是往重华宫里走,不是乾天殿的方向。

“薄宣,我手腕疼,你放我下来。”

“快到了。”薄宣说。

霍暮吟还想说些什么,薄宣已经将她放到书案上。

身下的宣纸收到挤压,发出清脆的声响,墨香遍染漆黑的空气,她撑到桌面上,触手是生温的白玉——

他们来到了那张和田白玉嵌黄花梨木的书案旁,霍暮吟拱着双膝,横坐在书案上,薄宣打开双臂,一左一右撑在她身侧。

熟悉的记忆渐渐回笼,霍暮吟终于想起上一世的今日,薄宣坐在枝头淋雨,她给他递了把伞,带他回宫洗了个热水澡,那之后薄宣便发了疯,将她困在这方桌案上,咬伤她的唇角,舔吮她唇上的血珠,哑着嗓音逼问她为何对他那样好。

可……可今日分明没有下雨,她也未曾递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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