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得紧。
“谁派我……”霍誉不知道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发生了什么,听问忙睁圆了眼,连连摆手,“哥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出来喝个小酒,真的,你看。”
他指了指角落已经破碎的酒坛,定睛一看,面容逐渐扭曲,痛心疾首,“我斥千金买的好酒……”
霍暮吟艰难出声:“现在是心疼酒的时候吗?”
霍誉摇头:“不是。”
他自报家门,以示诚意,“我是霍誉,我们素不相识,什么派不派的,我就是看我阿姐心情烦闷,想带她偷溜出来喝个小酒,不知阁下是什么来路……”
霍暮吟:“……”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聪慧,还是该说他傻。哪有穷凶极恶之徒能听你解释?还能被你问出来路?
她挣扎起来。
喉咙被掐得难受,呼吸不继,眼睛酸涩,流下泪来。眼泪淌过精致的脸颊,落到他手上。
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起来楚楚可怜。
就在这时,马车四周响起穿林打叶的脚步声,一列黑衣人正朝这里快速逼近。
十七的视线扫过霍誉,深深看了霍暮吟一眼,似乎相信了霍誉的话,又或许是没将他们姐弟俩放在眼里——
显然突然冒出来的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更为棘手。
他松开手,长腿跨下马车,刚要起身,骤然感受到腰间的牵动,动作忽然止住。
低头一看,腰间不知道何时缠上了一段精致细长的红玛瑙缀金流苏。他顺着流苏的方向看去,尽头是霍暮吟头上的红玛瑙累丝流苏钗,许是方才挣扎之间缠在他腰扣上了。
十七眸色冰凉,提剑刚要斩断流苏。
霍暮吟忍着发顶的疼痛,“不许斩!这是我最喜欢的钗子!”
这红玛瑙累丝流苏钗可是她千辛万苦得的,米粒般细长的金粒中穿个孔,环环相扣练成这一串流苏,纤细柔软,却很坚韧,轻易是扯不断的。再点缀上圆圆的小红玛瑙,与青丝相衬,别提多美。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支钗了。
况且制钗的大匠于年前去世,若是斩断了,这钗也就算是废了。
可腰扣的主人不甚在意,长剑一挥。
只听咔呲乍响,那流苏竟然纹丝未动,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她侧过脸瞪他一眼,鼓着脸颊,让人忍不住想抬手去捏。
十七目光幽微,别开眼。
霍暮吟哼了一声,压着脖颈,低着头转过身,探手要去解缠绕在他腰扣上的那一截。
可经过方才不小心的“擦手而过”,十七对她这个动作避之不及,心一惊,猛然后退一步,换来她一声吃疼的尖叫。
后面的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片刻后,拖着丈二长刀迅速逼近,手一扬,大刀横空劈了下来。
霍暮吟看见刀光闪过,心猛然跳到喉口,忽而腰间一紧,风声从耳边掠过,继而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她回头看去,黑衣人一刀将马车车篷劈得分崩离析。
霍誉吓得不清,但还算镇定,抖着手去解马车的套绳。霍暮吟打眼一看便知道他要弃车骑马——
这样跑得快些。
好在那些黑衣人目标根本不是她们姐弟,转身朝着浅金色假面砍来。
霍暮吟是个倒霉催的,最喜欢的钗子缠在人腰扣上,还缠成了死结。见势危险便想抬手去拔钗,解了这牵绊保住小命再说,未想黑衣人又飞袭而来,她手一抖,钗尖就卡在了花丝宫灯嵌红玛瑙的大冠上……
大冠是簪牢在发髻里的,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把大冠取下来。
霍暮吟咬牙想再试试,广袖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细长的手臂。未想,手臂被腰扣的主人抬手钳住,挂到他肩上,“抓紧。”
霍暮吟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颇识时务地,顺着他的动作攀住,头靠在他肩上,略微往下压了压。
可这样根本挂不住。两条腿没有着落,总不能只靠着手上的力气。霍暮吟抬眸看向面具后的那双漆黑好看的眸子,美眸带了些许泪光,露出求助的意味。
薄宣瞥了她一眼,弯身,单手从她膝下绕过,将人横抱起来。
黑衣人一拥而上。
他右手执剑,左闪右避之后,落在一处较大的空地上。怀里多了一人,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身手。
锦袍飘飞,黑靴踏血。
他无惧抬眼,冷灰色的眸瞳中,狠戾的杀意一闪而过。长剑映出寒光,他看向黑衣人的目光冷硬而锐利。
霍誉解了马,躲在暗处,他养的鬣狗此时倒也颇为勇猛,在他的指挥之下嗷嗷乱叫,冲杀撕咬,叫黑衣人乱了阵脚。
竹影婆娑,夜风正劲,腰扣的主人身出手便是杀招。
霍暮吟紧紧贴在他身上,紧闭双眸,不敢乱看,生怕心脏骤停。
攀在他肩上的手越发用劲,将他的衣领扯下一边,露出利挺的锁骨和上面的一行黥纹。她无意之间目光扫过,瞬间脑海里轰然作响,空空荡荡。
忍着发丝的疼痛,定睛再看——
那行鸦青色黥纹飘逸洒脱,和前世薄宣锁骨上的一模一样,她化成灰都认得。
一个大胆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