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盔甲披在身,银枪在手,胯下坐骑白马。
那透过阳光反射的银光刺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好像他立在那,便能带给人希望,他的一枪一马就能带来胜利的曙光。
那天之后,白马银枪的画面在人们脑海中萦绕久久无法散去。
民间更有句俗语:一枪光寒震五州,将军百战携云归。
待陛下钦点完兵,便命云沉携众将领即刻出征。
云沉将银枪虚空一划,身后传来齐刷刷的盔甲摩擦声与有力的铁骑声,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便向南而行。
而这些,远在漂洋的不离却是丝毫不知的,上官瑜已经将她软禁在船上,封锁了一切消息。
她看着风平浪静的江面,心里却是忧虑四起,至午夜梦回时,她总能看见临别时云沉对她笑着说让她相信他,随后便是他被黑衣人万剑穿心的画面,她每次醒来都吓的一身冷汗。
船舱内的上官瑜刚收到了来自第一楼暗阁发出的消息,摩挲着字条,将它用烛火引燃,顷刻间,便成灰飘洒。
他看着远方那层峦叠嶂的青山,讽笑道:“再如此也掀不起大浪。”
我看中的永远不可能逃脱的了手心。
不离用内力轻轻一探,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上官瑜虽说将她困在这,对她却是极好的,但此刻她已经不愿再多等了,得赶紧逃才是。
在这时,她突然想起初次醒来在房间内,那雨一望着她嫉恨的眼神,心生一计。
“主子让你去船阁内吃饭。”
正想着,那人便来了,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竟连基本的礼节都不顾,说完扭头就走。
越无礼越好,越是厌烦她越好,不离心里到丝毫不在意,反而心生欣喜。
等她踱步到阁内,看见早已等候多时的上官瑜,心里微微一紧。
饶是再怨恨他软禁自己,终是曾经心动过的人,再见还是会有所触动,况且她现在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对上官瑜是如此,对云沉更是如此。
“快坐,我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上官瑜抬手夹了一筷到不离的碗里,轻声说道。
竟是他亲手做的吗,她还是第一次吃。
她笑着点点头,将菜送进口中,满眼惊讶道:“没想到上官你的手艺这么好,真不错。”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过,这奉承话是有几分真的,他做的确实挺好吃的。
听者有心,上官瑜眸间含笑,多夹了几筷子给不离,柔声说:“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不离一听到此话被呛到了,一下竟喷出了些许饭菜,惹的上官瑜脸上也挂了几粒米,他面色渐沉。
“我……咳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咳咳。”
不离连忙拿袖里的丝帕朝上官瑜的脸上擦,自己还呛的不行。
“没事,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漱一下。”
上官瑜有深度的洁癖,他忙不迭的去房里换衣服了。
不离觉得尴尬,耳根子发红,简单扒拉几口后便赶紧逃离现场了,只见身后的雨一轻哼了一声,对她翻着白眼。
喂,你家主子自己上赶着要给我做饭,我惊讶一下都不行啊,真是好笑,还在那里阴阳怪气的。
不离小声嘟囔道。
这几天上官瑜倒是应了他的话,天天做饭给她吃,只不过他自己却并未到场,似乎那场饭的阴影还未消散。
她便也趁机绕了这船一周,将船的构造,人员布局都打探清楚后,待时机成熟,只等那君入瓮了。
今日便是船靠近岸边补充物资的日子,她的机会来了。
她走在船舱外,瞥见不远处有一抹青影,于是便假装低声说道:“今晚便将上官瑜迷晕,将他绑在房内,到时候我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怕他不从吗。”
再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后便偷摸去外舱拿绳子去了。
青影一动,没了踪影。
不离暗笑,那只瓮动了。
等到深夜后,果不其然,自己房间周围的影卫少了一半,都被雨一私自调到上官瑜的房周围了。
她换好夜行衣后,将袖里的银针朝门外两人轻射,那两个黑影一瞬便倒下了,她点的是睡穴。
随后她轻轻将门推开,没了影卫的船舱对她来说,简直跟自己家没两样,她摸黑朝外走。
看到白天用匕首刻的印记后,她将绳子一甩,便提了气顺着绳往下爬,等脚碰到水面后,她闭气往下一沉,再往岸边潜去,一步两步。
她踩着沙地,顿觉安心,连忙隐匿在草丛边,运气将湿衣变暖,等到衣服烘干后,她心满意足的大步朝堤坝旁走,将足迹引到小镇方向后,便提气挂在树枝上,那片树林是她绝佳的隐身点。
她深知自己躲不过上官瑜的追查,早就盘算好了,进林子里躲几日,饶是他再聪明怕是也想不到我会选择深林而不是城镇吧。
不离临时在高处找了个树杈,两腿一翘便躺下了,屏息凝神的睡下了,竟比在船上来的安心,一夜无梦。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
上官瑜大怒,对着雨一一众暗卫吼道:“活生生的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