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后,与姚梨转身要离开,既然不碍于他是三少爷的身份不能斗,那就躲开。
“我送你回房,我也好奇我二哥一大早就带着下人们捣鼓些什么。”德鸿博与氿柒肩并肩齐行。
氿柒瞥向德鸿博,现在她有两个头疼的事,一是德鸿途带着下人捣鼓什么事,她需要怎么应对;二是跟来的德鸿博的嘴和姚梨有的拼。
从后花园到氿柒的房间,短短的路,德鸿博叨叨个不停,气得氿柒想抓一把胚土往他嘴里塞。
她加快脚步,德鸿博迈大步伐。
她扭头不看他,德鸿博凑近氿柒。
她突然选择绕道,德鸿博紧追不舍。
到了房前,氿柒停下,回眸对德鸿博假笑,道:“三少爷,我要回房休息了,不便被打扰。”
“你不好奇我二哥在做什么吗?”德鸿博问。
氿柒扶头,假装晕眩,回:“你也听说我被人毒害一事。”
德鸿博点头:“听说了,他们说你叫的比被杀的猪还难听。”
氿柒不受控制得骂了一句脏话。
德鸿博却笑了,他道:“你说脏话的样子还是有一点魅力。”
氿柒的气得鼻孔都大了,要是德鸿博在小几岁,她早把他的裤子脱下,拿着竹编狠狠打到他求饶,在恐吓他不准说出去,说出去就叫饿鬼来吃他。
房门被打开,德鸿途探出头来,他道:“你回来了。”
话完,德鸿途拉着氿柒的手,带她进房。
房内多了胚土,拉胚机等。
德鸿途拉氿柒坐下,为她把袖子绑起来,再道:“今天做你喜欢的事情。每日无事所所待着府里,身体好了,脑子也傻了。”
氿柒确实很久没有拉胚做陶艺了,从启程赶路嫁入德府到中毒在府中修养,足足一个月她都没有真正上手拉胚做陶艺,再这样下去早晚这功夫要丢的。
氿柒抓了一把胚土上胚土机,湿了手,踩下踏板,拉胚盘自转起。
氿柒双手扶住胚土,轻轻带着它伸着懒腰。
躺在胚土盘的胚土一点点起身,展示出优雅的身形。
感受着手掌传来的熟悉的感觉,这些日子的起起伏伏都被她忘在脑后。
她的爹和她说过,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眼前的活里去,不开心的事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氿柒一直铭记这句话,从小到大,她只要不开心就躲到拉胚房里,手都被湿润的胚土泡皱纹,雕刻刀划出血来都好。
日复一日,只要自己能快乐就好。
做陶艺品成了氿柒的精神支柱,就想她爹成了她的精神向导一样。
胚土拉出了花盆的模样。
德鸿途看着氿柒认真满足的样子,心里生出了奇妙的感觉。他羡慕这样的氿柒,眼里全是满足的快乐。
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小时候,他第一次学写字,写出丑丑的‘德鸿途’,他爹夸他厉害,那时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但越长越大,他的爹不再表扬他,不管他多努力,他的爹总是说:‘你怎么什么都不会,不如的你长兄’。
突然,氿柒举起花盆重重砸在地。她吼:“不行,不行。”
氿柒盯着地上的又恢复成胚土的‘花盆’,眼渐渐红润。
被吓到的姚梨问:“姐,你怎么呢?”
“我做不出了。我什么都做不出来了!”氿柒蹲下,伸手去摸地上的胚土。
“二、二少爷,天意陶艺坊,二少奶奶的兄长来了”下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也被氿柒的突然的行为吓到。
氿柒抬头看向下人,道:“你说什么?”
下人咽了一口口水,回:“二少奶奶,你的兄长来了。现在在大堂里。”
氿柒冲出房间,朝大堂跑去。
愣了一下的德鸿途,随即追出。
他以为氿柒这几日在他的照料下,已渐渐安定下来,今日氿柒的突如其然却证明了她并没有好。
...
大堂里,氿墨喝了一口温茶,对着德逸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