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无法轻易摆脱过去。
以沈青的能力,从前的人和事,都不应该继续和季樾扯上关系。
季樾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几人蹙眉。沈青果然并不理会这些事情。
为首的一人拿着木棍,狞笑着打量季樾。
“哥几个听说你小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怎么,发达了也不请兄弟们聚聚?不厚道啊,兄弟们说说,是不是啊!”
后面的几人轻佻地吹着口哨。
季樾看眼手表,计算着时间,还要回去跟着沈青请来的家教学习语言,只好速战速决。
季樾看向那几人的视线毫无温度,为首的混混被这眼神激怒,想起从前和季樾的种种恩仇,咬牙切齿道:
“哟,你小子挺能耐,我到要看看你抗不抗揍。上!”
蜂拥而上的拳头与铁棍,胡同里尽是肉体被硬物撞击的闷响,季樾从小练就的打架本领,在沈家他尚能收敛住血性,正被近日的打击压得喘不过气来,正好就有人送上门来供他发泄。
招招狠戾,毫不拖泥带水,但也不做任何防备,哪怕身上一片青紫也咬牙忍住。
季樾这不要命的打法让对面犹豫一瞬,他仿佛笼中困兽,歇斯底里。他们从前和季樾对上最多打个两败俱伤,现在的季樾失去一切,竟然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但破绽往往就在一瞬间,混混头领见有漏洞,不管不顾地朝季樾的后背砸下去。
嘭!
季樾被后背的力量带得踉跄一步,柔软的触感,季樾脑中空白,下意识地回头。
是沈宁。
沈宁背上挨了一棍,整个人迷迷糊糊,唇色发白,还没缓过神来,只是抱着季樾。
季樾眼神蓦然发红。
他从包里拿出短刀,指节被捏的作响,阴鸷地盯着那几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们开膛破肚,同归于尽。
混混拎着木棍心下慌乱,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混乱间冲出来,看样子半死不活的。他们来的时候打听过了,季樾虽然被有钱人收养了,转来这所私立中学,但还是天天形单影只,不像别的富家公子有人鞍前马后阿谀奉承,他们以为季樾现在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而已。
只是这小孩……他们虽然不识货,但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也知道,肯定是大有来头,这次惹上了麻烦。
思及此,混混朝同伴使个眼色,几人快速逃离现场。
季樾本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但是沈宁嘤咛一声,他急忙蹲下查看。
沈宁睁开眼睛,照旧先对季樾挤出一个笑,但因为身体过疼,笑的龇牙咧嘴。
“樾哥……”
季樾忍住不看他,语气冷硬:“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沈宁心里咯噔一下,季樾虽然面无表情,但他知道季樾生气了。
沈宁小心地翼翼地讨好:“樾哥,我没事”又想起刚刚跟着季樾时看着季樾被打中好多下,急忙问:“樾哥,你怎么样?”
季樾摇摇头:“没事。”扶起沈宁:“去医院。”
语气不容置喙。
谁知沈宁一听是去医院,立马摇头,结果动作牵扯过大,疼得嘶了一口气。
“不用,樾哥,这就是点小伤,我……我也是很厉害的。”
很厉害的沈宁看起来就像是朵风雨打湿的小花,颤颤巍巍,不堪一击。
季樾不去打击他,只是想起沈宁身体不好,想必从小就是医院的常客,对医院有抵触心理。
季樾从小挨打,知道沈宁后背的伤怎么处理,想了想,既然沈宁不愿意,那他决定带沈宁回沈家上药。
沈宁对此表示欢呼。
老吴过来接人时沈宁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告诉沈青,并且主动拦下责任,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吴嘴上答应,眼神却从后视镜瞥过季樾,意味不明。
季樾随他去想,也不在乎沈青对此有什么惩罚,他只想先处理沈宁的伤。
沈青不在家,公司的事情繁多,这一点让沈宁松了一口气。
上药的时候季樾已经十分小心地控制住力气,但沈宁还是忍不住轻嘶,活像受了酷刑。
沈宁皮肤白嫩,看得出是被呵护宠爱着长大的。少年人肢体纤细,面容稚气,不过也可以从中预见长大后也是扰人心绪的胚子。
一道青紫痕迹丑陋地横在背上,就像一张洁白的纸无端被泼了色彩黏腻的油画。
季樾轻轻拂过,问沈宁:“疼吗?”
沈宁强忍着不哭:“不疼。”
说完还偷偷瞅一眼季樾的神色,深怕季樾不高兴,毕竟他今天没和老吴一块回来,而是悄悄跟着季樾,换做是谁,被收养家庭的孩子跟踪心里应该都会有疙瘩,沈宁不想季樾误会自己。
见季樾眉头紧锁,沈宁一颗心七上八下,脑海里演练各种回答,务必显得真诚友善。
但季樾似乎并不关心沈宁跟踪自己这件事,反而问:“你……为什么要挡上来?”
沈宁一愣,打好的腹稿顿时忘光。
“啊?”
季樾抬头,认真地盯着沈宁。被灼热的视线盯着,沈宁目光不好意思地躲躲闪闪:
“你是我哥嘛,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