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送的生产队是该镇最远的地方,送去了化肥,一箱柴油烧了多半箱。
卸了化肥,太阳落山,收了运费,忙忙返回,到了镇上,天黑了下来。
一箱油快烧光了,二人饿的心发慌。
机子停在一餐馆门前,二人进门就报饭,随便。
一人一大碗烩菜,十个白馍端上来,狼吞虎咽吃下肚。
三元钱吃了个美。
出了餐馆门,李冬梅拉了一把方明明说:“我回不成家了。明天回家还要捣鬼,说我到姨家了。”
“回我家洗了头和脸再说,咱二人都成了出土文物。”
“你不早说,这下丢了脸。”
“你就不看看我,光顾吃饭。再说谁也认不出你,不会丢人”
方明明摇起发动机,刚上了座,机子停了,柴油烧光了。
怎么办呢?加油站到这里有两公里路,向南下坡多,上坡少,推上机子去加油。
二人总算把机子推到了油站,加满了油回村子。
刚到村口,机头一轮子掉了。
轮子镙丝没上紧,镙母一个不剩,把轮子稳上去,二人回到方明明的家。
方明明大门里边插了,爸这时休息,又不便于喊醒,他只好翻墙而入开了大门。
可是破烂不堪的大门发出了响声。
方明明爸在窑洞喊了一声:“谁?”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手电筒照到他儿子没说啥,看到满脸上是土的一个女人问:“明明,你给老子耍大了,和谁钻圪崂摸水渠,还把她给引回来了?”
“爸,你回窑洞再说,深更半夜不怕邻家听到,我是干正事去了,不是爸想的那样。”
方明明走到他爸身边小声说:“她是李冬梅,快回屋我给你说。”
方明明爸连忙关了手电筒,回到了窑中。儿子跟了进去,说了买机子的事。
“明明,我就休息了。让她洗干净回去。”
“我还得想办法把机子开回来,李冬梅洗干净了就在咱家休息,明天回去还得捣鬼,在她姨家过的夜。”
“明明,队长这次把咱家坑坏了,小心因冬梅的事倒大霉,做个上门女婿人家怕都不答应……。”
“爸,我不做上门女婿,要李冬梅给我当媳妇。”
“滚!人家能看下你,他爸一万个不同意。”
方明明出门,引冬梅到厨灶,烧了一锅水让她去洗,他在家里拿了手电筒和两搬手工具去了村头。
月亮刚爬上了山梁,村头在月光下,能看到一景一物。
方明明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在机子旁闪了一下,这人躲在机子后箱一边。
他打开手电筒照射了过去,问话:“谁!想偷我拖拉机。”
那一身影站了起来,是李队长——李冬梅她爸。
“贼喊捉贼,是你小子偷了山背后队里的拖拉机,要么深更半夜开到村头就不进村了。还是我觉悟高,听到机子响声停了来看,果真是你偷来的机子。”
“李队长,不要吹牛了,恐怕你是在找你的女儿吧,这时回来,看到了机子,还认识是那一队的,我告诉你,是因为你给我家分的驴犁不成地,分的地又是撂荒地,我只好掏了钱买了这台机子,就是你小姨子那一生产队的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