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过后,要把红绳铃铛挂在大院的那个大树上,走到大院中央,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周边鸟叫声此起彼伏,听着十分悠然,大树旁站着的一位年长僧人,叹声渐行渐远,连续说着同一句话:看来要变天了。
沈云歌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心道:真是奇怪!今天一直都在下雨,当然会变天啊。
“云歌,怎么了?”白舒柔见她神色恍惚,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沈云歌摇摇头,笑着道:"你方才祈祷了什么?"
"我祈求了菩萨保佑咱们家能够逢凶化吉,父母安康!"
“我也是!”沈云歌笑道:"还希望阿爹和哥哥能早起归来!"说罢她踮起脚把铃铛系了上去。
铃铛挂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此时天边夕阳,德安寺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寺内寺外。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白彬提醒道。
大家都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叮铃咣”的声音,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沈云歌率先转头,看到自己的红绳在微风中飘荡,铃铛却已落地。
白彬最先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铃铛跟她们说:“这德安寺的绳子质量真不好,你们等一会儿,我去跟高僧换一个,”说完便跑开了。
钟声响,铃铛落,这是否是个警示。
白舒柔还没来得及开口,沈云歌就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个…舒柔,你们将苏瑶一起带回去吧,我先走一步了,我回头去找你!”说完不等她们反应,就向外冲去。
白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沈云歌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
“哥,云歌她走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白舒柔问道。
“不了,我们追不上她的。”白彬无奈道,看着沈云歌消失的方向。
云歌出了德安寺,以轻功飞下阶,驰马而去,日已没,天渐阴,耳除风声,不复闻他音,未半时,达于城门。
今夜北洛城寂静如此,岂有平日喧哗之声。门将各看前面,人烟稀少,寂寥无声,店肆尽闭,云歌不敢多想,更不留久。
至将军府外,云歌一切震动,府门布白,晚风微动。她坐在马上迟迟没反应过来,管家周叔和门卫阿宇出来看到门口出现的自家小姐,赶紧跑过去。
“小姐!小姐!!”管家站在马旁,阿宇牵着马绳。
沈云歌回过神,眼眶霎红,“周叔…这怎么回事,我娘呢?”说着眼睛突然模糊了。
管家扶着沈云歌下马,忍不住地哽咽:“小姐,今天下午皇宫传来消息,说边关遇袭,老爷逝世,少爷重伤不醒,夫人听了晕了过去,刚刚才醒过来,”
沈云歌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府内,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身边的人均着白衣,对比身穿红衣的她多么讽刺啊,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罗姨穿着丧服跑过来,“罗姨…”沈云歌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罗姨抱着她,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起来,泪水无声的流下。
“罗姨,我娘呢?我娘在哪儿?”沈云歌擦拭着眼泪,握紧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罗姨没有说话,拉着沈云歌的手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有红烛照耀着,沈云歌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看着书桌旁阿娘憔悴的面庞,眼神空洞没焦距,只是定定地坐着
沈云歌感觉到恐惧,轻轻地发出沙哑的声音:“娘?”
“歌儿!”秋尚颜缓过神来,茫然无措地看向沈云歌。
沈云歌上前抱住她:"娘,歌儿在,娘别怕!"
"歌儿!娘......"秋尚颜的声音有些沙哑:"娘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我们啊?"
沈云歌摇摇头:"娘,您别想太多了,您没有做错什么。"说着眼泪不停地滑落。
"歌儿...歌儿..."秋尚颜喃喃念叨,"你不懂,你们都不懂,你爹他...他死了,呜呜呜..."
前一夜的失眠疲惫加上今日的身心悲痛,秋尚颜又一次晕了过去,沈云歌叫来大夫,检查一番后大夫再三叮嘱将军夫人必须静养,随后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药材。
看着阿娘脸色恢复,沈云歌关上门走了出去,本来罗姨想派人跟着,她摇头拒绝了,换了丧服之后一个人静静地走着,来到了练武堂。
突然想起哥哥说的:“之前我不开心就会来这里武剑,等我跟爹爹去边关,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你要好好利用起来,等我回来跟你比武,只要你打赢我,以后我就叫你老大。”
当时我还说,“老大听着不好听,如果我赢了,你就叫我大将军如何!”
哥哥还跟我拉勾表示同意
想着想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沈轩奕你这个骗子,说好的回来后跟我比武呢。”说着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云歌!”白舒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云歌一愣,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舒柔!我阿爹他死了呜呜呜…”沈云歌扑倒在白舒柔怀里大哭起来,白舒柔轻抚她的背,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白彬站在一旁,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