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是老爷子五十大寿，我带你回去给老爷子看看，礼服我会给你准备，到时候发消息给你。此外我以后每周五来接你下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合作愉快。”何念伸出手，发自内心的笑容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陆瑾年突然想起昨天刚看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灰灰的，旧旧的，像一颗蒙了尘的珍珠。此刻笑起来整个人都亮了。
“合作愉快。”陆瑾年回握。
…
“我送你”陆瑾年用的是肯定句。
“心领了，不过我‘司机’已经来接我了”何念回绝道，朝远处的黑色奔驰车挥了挥手。
何洛把车停到何念面前，下车替她拉开车门，用手护着她的头把她送进车。期间还不忘撇撇嘴，上下打量了陆瑾年一眼，挑衅的他年挑了挑眉。
陆瑾年权当没看见，抬起手大方打了个招呼“小舅子请多关照，看你替我把念念照顾得很好我很感激。
不过学生最重要的是好好读书，能理解你刚中考完想打扮得成熟些，可岳父的衣服穿起来终究不是那么合身，对吧”
何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长了张娃娃脸是自己的错吗？！自己不过也只比何念小四岁而已。
不对！什么小舅子啊，谁是他小舅子？！我吗？！我靠！何念！臭何念！！！等着吧！等我找你秋后算账的！
何念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她看着何洛散发着怨念的背影愈发心虚。
想是这么想，何洛却没有表现出分毫，一张小嘴跟百灵鸟似的
“衣服是我的好姐姐送给我的，她送给我的，即使再不合身那我也得穿啊，不然她以为我不喜欢该多伤心呀。而且小爷我就是长的嫩，我这张脸多吃的开你知道吗，你懂个屁。
哎对了？好姐夫～这衣服姐姐没给你买过吧，你没有吧？可得提前说好你要什么码啊，不然怎么能装的下你。
哦对了，看你今天吃饭挺开心的，我姐是有点小钱还长的漂亮，但是咱们男人有手有脚的，得有点追求，别被女人养着，知道吗”
何洛一顿输出听得何念心里一惊，打开车门站在两人中间，扯着何洛的袖子训斥。
“别胡闹，是我要请陆瑾年吃饭，快道歉”
陆瑾年也不生气“谢谢小舅子教诲，饭很好吃，被念念这样的极品美女包养也是一种本事，我荣幸至极。”
何洛的嘴角一抽，拨开何念的手。怎么有男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别一口一个小舅子，逮到谁就认亲，你以为谁都是你爹”
何念朝陆瑾年抱歉的笑笑，边把何洛塞进车子边说“抱歉，他脑袋发昏了，我回去修理他”
陆瑾年双手插兜，满不在乎的扬了扬下巴“再见”
他目送车子离开，拨通了一个号码“陈晟，给我查一下A大英语老师何念”
车上。
“你的礼貌呢”何念瞪着眼睛问。
“他先说我的！而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少挑我的理”何洛炸了毛，生平第一次没有顺着她。
“何念！”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你的分寸呢”
何念垂着头，身上写满了落寂“对不起嘛，可我真的想任性一次，我太想他了。”
“可那是他吗，万一江哥还活着呢”
“何洛！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疯了一样的找他，盼他，可你们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我还是不信，我等啊等，等了他春夏秋冬三个更替，三年啊整整三年。我不得不信了。
你现在提什么万一，那份万一，早就在无数个翘首以盼的日日夜夜里死去了”
何念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平静的叙述这件事。可何洛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不起…我…我就是不想看你找一个江哥的替身麻痹自己。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你应该走出来了。可是替身文学是行不通的，何念，这是对你和别人的不负责任。
而且江哥那么好，你这是对他的亵渎。我也希望你开心，可是你这样真的开心吗，你透过那张脸看到的是谁呢，你在一遍一遍的回忆，一遍一遍的深刻，你永远走不出来。”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不想走出来！不想！我就是要封闭自己，就是要自私自利！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当我求你了，行吗”
何念脑子里那根线彻底断了，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自从见到陆瑾年，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即使痛苦，也甘之如饴。
“你别哭啊”何洛烦躁的把自己的头发胡乱揉搓一番“依你！依你行了吧！不过你可别做太过啊，拿捏好你的分寸，那个进退有度的何念呢。你别碰到类似江哥的事情就神经错乱，再乱来我可不依”
何念撇撇嘴，闷闷的嗯了一声。她觉得头很疼，调了调座椅想小憩一下，不成想却沉沉的睡去了。
何洛放缓了车速，围着这条街转了很多圈。
何念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她的阿年，他的神情悲伤又痛苦，捂着胸口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何念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背。
江流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