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御医连忙叩头谢恩,站立一旁。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国王问道。
“我护送陛下离开。”撒御医战战兢兢回答。
“陛下,他威胁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挟你。”郑副后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陛下,我想起来了,三年前跳井的一个妃子据说就是他的侄女。宫中死了人,少不了被人议论,或许他怀恨在心,将怨气撒在我身上。”
“郑副后,为了陛下病情,我许久不曾回家,家中妻子体弱多病,无人照管,已经离去!”撒御医痛心疾首,捂着胸口道:“可是不及为她烧纸钱,我便来宫中照料陛下,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的忠心吗?”
呀!
郑副后惊得捂住小嘴儿,满眼里都是恐惧:“陛下,不得了了,他死了侄女,又死了婆娘,带着一身晦气进宫,到底是何居心。”
撒御医老实又胆小,再说专业人员的嘴巴都不算灵巧,郑副后反正都说成黑的,让他心火颇盛,左右看去,操起一把椅子大叫着就砸向郑副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先是侄女后是妻子,多半都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关,而撒御医更为担心的是陛下的龙体健康。
要说她不顾别人死活也就罢了,一再劝说之下,为了一己私欲,死活不肯放陛下走,忍无可忍。
“救命啊!”郑副后吓得躲在国王身后。
“你要反了吗?”国王大怒。
“我今日豁出命去,必杀妖妇!”撒御医举着椅子追。
争执之中,早有侍卫冲了进来,将大呼小叫的撒御医给拿下,五花大绑摁倒在地。
“陛下,红颜祸水,常人尚且不肯留在身边,陛下莫要被其蒙蔽了双眼!”撒御医红着眼珠继续劝说。
“你本为医者,却要插手朝政与后廷,本就是死罪。我不说什么,全凭陛下处置,只要陛下肯放你,我对天发誓,绝不为难!”
郑副后好心机,明着发誓,其实还是怂恿国王杀了他。
国王纵欲是真,不代表脑子不够用,毕竟也是年轻时就登基做皇帝的人。想起撒御医的种种忠心之举,有些举棋不定。
“我愿出家为尼,为陛下祈福!”郑副后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拿过一把剪刀朝着自己青丝狠狠剪下去。
若是一小绺,则是青丝无根,偏偏是大把,一下还铰不动,扭扭捏捏之间,剪刀被人夺去,捂着脸哭个不停。
“先,先把御
医收监,等候发落。”国王吩咐。
闹了大半天,国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郑副后自然是极力挽留,煮熟的鸭子绝对不能飞走。
且说芙蓉正从宫外搜罗消息回来,恰好看到被绑推行的撒御医,不由降落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仙姑!”撒御医看到芙蓉,顿时泪如雨下,不停摇头。
“撒御医,你所犯何事,落得这般下场?”芙蓉又问。
“我死不足惜,仙姑,能否通知孙长老,陛下不听劝阻,要留宿妃嫔寝宫。我只担心功亏一篑,陛下身子再若是毁了,再无回天之术啊!”撒御医哽咽道。
“我明白了,国王在哪里?”芙蓉冷脸问。
“郑副后处。”
“好,你且放宽心,不消几日,长老便会说服国王把你放出来。”
“多谢仙姑!”
芙蓉想要回去告知这一情况,但看老实巴交的撒御医出力不讨好,劝谏还被关押,着实可恼,踩着滑落风一般来到了郑副后寝宫。
上午走动好久的路,中午吃喝赏舞听曲,泡过温泉本就乏累,又被撒御医搅和,国王已经沉沉睡去。
“你老实说,陛下的身子到底怎样了?”郑副后联系到
另外一名御医,低声问。
“孙长老为神医转世,陛下身体确实好转。但病根未除,仍然虚脱。”御医如实道。
“可有性命之忧?”郑副后又问。
“目前倒也谈不上,但若是纵情歌舞,只怕要折损寿命。”
“能活多久?”
“多则十年,少则,少则,三五年也有可能啊。”
郑副后细眉缠绕,愤愤道:“竟然就这么些年头了,那孙和尚本事不凡,怎就不给陛下仙丹灵药?”
“只怕是真如娘娘怀疑的那样,这些人动机不纯。”
“此事不许往外传,否则我把你丢出去喂狗!”郑副后威胁一句,又说:“屋内的香不要断,可以助兴,另外受孕的药方多给我配,怎么的,也要这几年生出太子来。”
是,是!
这名御医与郑副后有共同的秘密,头点的如同捣蒜,怎敢不答应。
“算盘打得好啊。”
一个声音传来,芙蓉走上前,郑副后吓了一跳,连忙挥手让御医退下,上下打量,“呦,这不是圣僧的姐姐吗,怎么,来此所为何事?”
“是想给你提个醒。”芙蓉微微一笑。
“什么?”
“喝再多的药,你也不会有孩子
的。”芙蓉笑出了声。
郑副后脸色陡变,暗中撕扯着手中的丝帕,咬牙道:“我身体康健,正值花样年华,怀上龙嗣有何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