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即将要做手术,接下来她可能要去医院住几天,24小时观察病人的情况。
沈子清不会是担心两人晚上独处出事,才这么迫不及待要回家属大院吧。
包惜惜心里大呼上当了,就这么让沈子清逃过一劫,懊恼的她捶胸顿足。
沈子清见她突然给了自己胸膛一拳,忙抓住她的手,担心问:“怎么了?”
包惜惜幽幽瞥了他一眼:“没什么,痒。”
胸膛痒……沈子清脸又烫了,忙放开她的手。这地方他不好帮她抓,但还是不忘叮嘱她轻一点。
包惜惜轻哼了声,看向沈子清的眼神就像看唐僧肉。
只要还养在身边,吃进嘴里不是迟早的。
外出一趟回来,暑假已过去大半。
回到家,包惜惜从妈妈那知道,姑姑的那个邻居牛丽萍竟然被丈夫提出离婚。
包惜惜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反问母亲:“是牛丽萍向丈夫提出离婚,还是丈夫向她提出离婚?”
李慧妍气呼呼说:“她那个混蛋丈夫提出的,还说她神经病。”
她也是女人,这种事自然会站在女性这边。刚没了孩子就想离婚,这样的男人不是混蛋是什么。
包惜惜听着也气的不行,这样的婆家简直坏透了,她个人看来当然离了更好,可是想到牛丽萍那个精神状态,也不知经不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太难受了,历史长河中,女性到底承受了多少。
因为整夜想着这事,第二天一早包惜惜去邮局给姑姑的医院打了个电话,和她详细了解了下情况。
得知牛丽萍大哥痛快答应离婚并把她接回去了,包惜惜心才好受不少。
有家人支持,这一关应该能趟过去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牛丽萍在大哥大嫂的帮助下,虽然花了很长时间,但总算走出了丧子失婚的痛苦战胜了抑郁,几年后还考上了大学。反而是她前婆婆口中那个‘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的前夫,在离婚后相亲一直失败。女方都介意他妈妈不帮忙带孩子,把前妻逼疯了的事。眼看儿子都要三十了,前婆婆想起牛丽萍,想让他们复婚,被牛丽萍大嫂拿扫把赶了出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包惜惜只知道牛丽萍处于人生低谷,能不能走出来还是未知数。
包惜惜和沈子清在家里待了半个月后就又坐上了去往北上的火车。之所以会提前一个星期出发,主要是给谢翠芝打电话时得知她下学期一开学就要代表学校去美国访问交流,他们想提前和她聚一聚。在则去学校前,包惜惜还想绕路去看一下唐宁,这里势必要耽搁一两天。
其实包惜惜心里也清楚,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唐宁又怎么会有变化呢。但人就是这样,再苦再难,也总期盼着奇迹降临。
告别唐宁坐上去往北京的火车上,沈子清看着气压低沉的包惜惜,想安慰她,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语言。好朋友一直昏迷不醒,在这样的事面前,任何安慰都太乏力了。
他剥了个橘子递给她,包惜惜掰了瓣放进嘴,脸顿时皱成一团。
这应该是个还没发育好就被摘下来的橘子,好酸好涩,堪比人生。
听到她把橘子比人生,沈子清笑了,拿过她手里的橘子放好,又重新剥了个,这次自己试吃后才放到她手里:“人生五味杂陈,试试这酸酸甜甜的。”
这个橘子果然甜,吃到好吃的东西,包惜惜心情好好多了,撒娇让沈子清再给自己剥一个。
沈子清摇了摇头,变魔术般从口袋离掏出一颗糖递给她:“不要一下子吃太多,吃颗糖吧。”
肠胃炎一事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是万万不敢再放纵包惜惜饮食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说是这么说,包惜惜还是拿过那颗糖,并麻利剥了放进嘴里。
坐在火车另一侧的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开始一直盯着沈子清和包惜惜瞧,等到包惜惜把糖放进嘴里,终于忍不住对坐在旁边的母亲说:“妈妈,那个姐姐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可她明明比小孩子还嘴馋……”
妇人连忙捂住女儿的嘴,但沈子清和包惜惜已齐齐看向她们。她知道自己捂晚了,不好意思道歉:“ 不害意思,小孩子口无遮拦。”
包惜惜看着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坚强笑了笑。
没想到啊,她一个成年人竟然被小孩子说嘴馋,自尊心有些扛不住。
然让包惜惜没想到的是,她在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同事,沈子清却一脸认真对那个小女孩说:“小朋友,有没听过一句话‘能吃是福’?”
小女孩点了点头,说妈妈也说过这句话。
“而且姐姐这不叫嘴馋,她只是吃了一个橘子一颗糖。基本哥哥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点都不挑食……”
接下来便是沈子清对小女孩单方面的洗脑,什么不挑食吃得的人身体素质会更健康。包惜惜一个成年人听得都信了,更别提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整个人一愣一愣的。
“哥哥,你是医生吗?”
沈子清笑着摇了摇头:“哥哥不是医生,不过哥哥的妈妈是医生。”
有个当医生的妈妈,这话就更有信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