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送走了魏征等一众官员,。
金吾卫首领李君羡将一份奏折递到了李世民面前。
“陛下,这是臣走访临安,取到的被害人口供,还请过目。”
李世民现在哪有心思看这些,摆了摆手,说道,“朕不看了,你且说说什么情况。”
李君羡拱手道,“禀陛下,这个李诚似乎并没有想要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李世民诧异道,“什么意思?”
“此次调查顺利的有些奇怪。”
“往常调查这种案子,必会受到重重阻挠,来掩盖其罪行。”
“但臣刚到临安县,立刻便有人迎了上来,问我是不是来调查孩童失踪的事情。”
“随即,那人也不等我答复,便带我到受害者的家里一一拜访。”
“总计九十八家有孩童失踪,正合七七四十九对童男童女之数。”
李世民皱眉道,“这么说,临安城中真的有孩童丢失?”
“确实如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臣还将他们所说的话记录在案,并签字画押。”
“另外,他们还说有人见过偷孩子的贼人,确认临安县令李诚无疑。”
听道此处,李世民心中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崩塌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试图在心里为李诚开脱罪责,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还能辩解什么。
从见到李诚的第一面起,李世民便觉得此子天赋异禀,经才艳艳,是个不可多得人物。
特别是在他提出以工代赈,来解决天灾危机,出奇谋平叛罗艺,十日内平江陵水患。
一系列的操作,看的李世民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神人。
可现在看来,他不是什么神人,而是妖人。
他的聪明才智,都是用人血换来的。
喝退了李君羡后,李世民在御书房内来回的踱步。
脸上满是不舍与焦急之色。
忽的,他翻开了李君羡奉上的奏折,提笔悬在了半空。
这若是一落笔,李诚的命可就没了。
李世民难掩其悲愤之色,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点点滴落,沁透了文章。
“斩立决!”
三个大字显得尤为刺眼,字体歪歪斜斜,完全不似李世民平日的作风。
也不知他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在奏折上面落笔。
……
皇后寝宫。
长孙皇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那虚弱的样子,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吐纳,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
脸色是那么的憔悴,嘴唇也是那么的苍白,且一直咳嗽个不停。
“梓潼,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世民忽听下人来报,说长孙皇后忽然就得了重病。
二人伉俪情深,急的李世民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焦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看着长孙皇后那憔悴的模样,他的心如刀绞一般。
“梓潼,你那里不舒服,跟朕说。”
“太医,赶紧传太医……”
“你们这群饭桶,为什么不早点传太医过来。”
长孙皇后微抬眼皮,有气无力的说道,“陛下,是,是臣妾不让他们来的。”
李世民握住了她伸向自己的双手,蹲在床边,戚戚然道,“梓潼,你这是做什么,生病自当要看大夫,朕这就把太医喊来。”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没用,我这病他们治不了,必须要诚儿来才行。”
“诚儿!”李世民皱眉道,“为何?”
“我前几日去了大狱,诚儿说我天不与寿,有早死之兆,普天之下只有他能救我。”
“陛下,你……你快去将诚儿找来……”
听到这里,李世民紧皱眉头,“这是诚儿跟你说的?”
“好,朕这就派人将诚儿找来,你暂且忍一忍。”
李世民迈步出了寝宫,站在台阶上久久不语。
皇后这病来的也太巧合了吧,朕刚判了诚儿斩立决,她就病倒了。
而且还指名道姓的要诚儿亲自施救。
莫不是谁走露了风声,被皇后知道了,故而假装病倒?
李世民越想越觉得有理,再偷看屋内的长孙皇后,怎么看,怎么觉得病是装的。
“来人啊,速去告知李君羡,将李诚押往刑场之后,不必等到午时三刻,即刻问斩。”
为了捍卫朝中律法,李世民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再拖下去的话,李诚还真就杀不了了。
注视着屋内因病痛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长孙皇后。
李世民长叹了一声。
“唉!等你知道朕斩了诚儿之后,你或许真的会大病一场吧。”
“来人啊,唤太医时刻守护在皇后身边。”
……
秋官狱内,李诚悠闲的坐在炭炉旁。
一手持刀,一手拿着一块白嫩的豆腐。
炭炉上放着一口铜锅,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佐料。
青虾仁,白盏醋,萝卜咸菜红米露。
再将豆腐切成小的四方块儿,放入锅中,经热水这么一烫,整个监狱都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