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这名字倒是与苏安相似。
只见叶长生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便松开道:“朱姑娘……是从西洋留学回来的?”
“我在英国主学法律,今年刚回长沙。”
叶长生客气的对她一笑,接着就拉叶新豪奔着书房去。
“吾儿长生,见信速回。”
“想不到你速度还挺快的,要不是我在北平的手下跟我说你买了来长沙的票,我还以为你得忙完北平的事儿才能来。”
“您密报上这么大个速字,我不快点儿来能行吗?”叶长生将那封密报撕的细碎扔到垃圾桶里,赌气的一屁股坐在来叶新豪的书桌上问:“您喊我过来,什么事啊?”
“刚才的朱姑娘怎么样?”叶新豪神秘兮兮的凑近来:“朱姑娘的父亲是长沙的总司令,和我关系很好。他女儿也是今年刚毕业回了长沙,小姑娘我接触了一段时日。为人不错,你妈挺喜欢的!”
“我妈走了那么多年了,你怎么就知道她喜欢朱姑娘?!”
叶新豪一脸骄傲的说:“我喜欢的!你妈都喜欢!”
“你喜欢你娶她好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是不是那个胭脂胡同的紫姑娘?她是什么东西!她就是个……”
“打住!”叶长生叫停了叶新豪,很是无奈:“你不要在听大街上的流言蜚语了,那紫姑娘,当年我只是救了她一命罢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要说……你去说衍甫去!他才是喜欢紫姑娘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你有心上人,谁?那家的姑娘?”
其实叶长生喜欢的是苏安,但是他不敢跟叶新豪坦白。叶家世代清白,娶亲向来讲究来门当户对。倘若要是让叶新豪知道他喜欢一个戏子,还是个女戏子。他不得扒了他的皮?
“您先别管这个了,我还没跟她说过这件事。再者……北平现在事务繁忙,没空谈情说爱。”叶长生转了转眼珠子,抖了个激灵:“您要是真喜欢那朱姑娘,我不介意你给我找个小妈!”说着,趁叶新豪还没反应过来,叶长生一溜烟的就跑出了书房,气的叶新豪在书房里直跺脚。
虽说夏天的暑热还未全褪去,初秋的凉却早早的吹进了苏安的骨子里。
苏安换上夹了一层薄棉的里衬,外面又套上了戏服。那戏服略微宽松,衬得苏安倒是十分瘦小。
方思明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站到她的身后,镜子里的苏安正戴着一会儿上场那戏角儿的头面,一点一点的将多余的发丝束到里面。
她瞧他站在身后,穿好了戏服却依旧干净的脸道:“怎么还不去勾脸,抓紧着点儿时间,可别误了场。”
他笑她认真训人的模样颇有几分赶场人的架势,却也不忘了正事。遍将那小木盒递给她,神秘兮兮的说:“送你的。”
她看着他,心里竟有点儿小紧张,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来,那盒子里正躺着一支颇为精致的簪子。
“不是水钻的,仅镶了颗珠儿,你若不嫌弃,我便给你戴上了。”
她害羞的低下头,没有说话,方思明便主动地将那簪子别在她的发髻上。苏安的余光瞧见洛瑾凡桌上的头面箱子,竟也不觉得怎么好看了。
叶长生已经从长沙回了北平来,刚下了火车便赶到梨园,陈衍甫也是早早就接了电话在这儿等着他。
陈衍甫同他在二楼看台,刚坐下便问道:“此去长沙,叶老先生还好?”
叶长生轻哼了一声:“好得很!”
“那你去长沙是?”
“相亲。”
陈衍甫看着他从嘴里艰难的挤出着两个字后大笑不止:“你小子也有今天!那姑娘怎么样!”
只见叶长生冷着脸,慢慢的转过头看向陈衍甫,眼神中充满杀气,吓得陈衍甫立刻僵住了笑容,喝了口茶没再敢说话。
“袁四爷,您这边请。”经理带着袁四爷从楼下上来,刚好路过他们。陈衍甫好奇的刚要回头看就被叶长生制止了:“看什么?看戏。”
“哦……”陈衍甫可不敢惹这叶长生,便老实的坐好了等着开场。
第一场依旧是苏安开场,只见她刚从台下上来,全场就掌声一片,这时隔壁看台的袁四爷开口了:“真是世道变了,什么样儿的人都能上台唱戏了。”
叶长生转过头去,隔着屏障并不看得真切袁四爷的模样。但能稍微听见他在说什么。
“这要是搁在大清朝,哪儿还有女戏子的事!本就不该抛头露面的人家,还敢上台献丑,真儿真儿是有伤她老祖宗的脸。”
“大清朝都亡了!袁四爷,大学学堂里的先生说了——男女平等”
陈衍甫看叶长生不慌不忙的吹了新泡的茶抿了一口。
“阁下是?”
“叶长生。”
“哦!是叶司令的儿子!我们北平的少尉!”说着袁四爷特意搞了几个声调:“叶少尉年纪轻轻,对这戏可是颇为了解啊!”
“了解说不上,只不过是多看了几场罢了。”
“多看了几场,”袁四爷冷笑道:“这么说,叶少尉也只是个看客罢了。”
叶长生没有接话,袁四爷接着说道:“看客自是不懂这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