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知我?”
谢景安垂眸,只道:“此事你父亲是极好的人选,可他素来不愿参与朝事,便只好请裴夫人劝一劝了。”
求人办事的时候称呼都变了。顾连清心底真是觉得无比讽刺。
“若我不愿呢?”她咬牙道。
顾溶月忽然开口,“伯父必不会愿意看见姐姐的日子难过的。”
顾连清指尖用力至泛白,望着谢景安,望着顾溶月,一时间哑言,最后望着裴恒之,冷笑一声,“好啊,好啊,当真是好样的。”她声音都在发颤,可见是气急了。
原来折腾了半天,这场局是冲着她来的?顾连清一甩袖直接便转身走了。
见她要走,裴恒之也立马跟上,可身后谢景安却警告道,“裴大人也莫要太过上心了,否则……”
裴恒之回眸,“微臣承诺过的铭记于心。微臣不曾承诺过的,还望殿下心中有数。”
这话说得忒不客气。
可他说完就走了,只留下谢景安夫妇在原地。
回裴家的路上。
顾连清坐在马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裴恒之追上来之后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游木和玉荷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两人小声道,“到底怎么了?”
玉荷摇摇头,“不清楚。小姐去谈话的时候只叫我在远处守着。”
“那怎么办?”游木小声道。这位新夫人也接触有一段时间了,不是个常发脾气的人,这一下子发起脾气来他们倒都有些害怕。
玉荷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姑爷怎么处理吧。”
两个人凑在一起叹气。
顾连清一路坐着马车回来,到了裴府直接回了栖月阁,裴恒之在身后跟着,直到房门“哐”的一声直接关在他面前差点夹住他的鼻子,他才发现这回顾连清是真生气了。
他瞧了瞧周围,直接从窗户翻身进了来。
顾连清听见声音,斥道,“你是贼吗?有门不走走窗户。”
裴恒之也劳累了一天了,解了身上的盔甲,道,“你把门关了我怎么走。”
顾连清看着他就来气,不想搭理他,直接进了内室。裴恒之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才进里面,看着顾连清坐在床边生闷气的模样,笑道:“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顾连清抬眸,眼里噙着怒火,“你们合谋算计我父亲,难不成还叫我感恩戴德吗?”
裴恒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如果岳父大人自己也想去呢?”
顾连清睁大眼睛,“不可能。”
裴恒之望着她笑笑,“过几日有时间,夫人自可以回去看看。”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顾连清也犹疑了一瞬,他看着裴恒之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问,“那你呢?”
她站起身,与裴恒之四目相对,她甚少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只想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今日她实在不解,“裴恒之,你如此追随肃王,错嫁,换/妻,甚至今日又来逼我劝我父亲,受尽屈辱还这般死心塌地,你所图到底是为了什么?倘若你真的为了肃王好,难道不应该劝谏他眼下并非揽权最好的时机吗?”
她说的每一句质问裴恒之都听见了,他缓缓地喝完手中那杯冷茶,慢慢站起身,看着顾连清那双清亮的眼睛,淡道,“当然是……借他的势造我的权。”
他又摸了摸顾连清的头,微笑道,“早就说过了,夫人,聪明人该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