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被关押进来不到两小时,还没提审呢,就出了这事,也幸亏徐志虎知道她要重点关照,时刻盯着动静,在注意到她不对劲后,没过一分钟就冲进去急救了。
离公安局最近的医院就是苏雪桢所在的人民医院了,这会儿司机全力疾驰往人民医院开。
送去医院的车里,徐志虎跟岑柏都跟了上来,方丽躺在担架上,因为失血过多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口冒鲜血的样子非常可怖。
他们也不懂怎么急救,只能先这么放着,听说过咬舌能自尽,但还是头一遭见到,生怕动作不当反而给她弄死了。
再晚几秒进去,说不准舌头真被她咬掉了,徐志虎想到刚刚的场景感觉浑身瘆得慌,“这人对自己可真狠。”
“估计是怕我们审出什么来。”
岑柏冷笑一声,“真是愚蠢至极。”
车子开得快,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人民医院,一溜越过大门,直接冲到了急诊大楼门口,徐志虎跟岑柏推着担架下车,司机冲进去,高声喊:“急诊急诊,快来人。”
急诊医生丁明成闻言赶紧跑了过来,一边听心跳一边问:“什么情况?”
岑柏回:“她想咬舌自尽。”
因为失血过多,方丽的四肢已经开始微微发黑,心跳声也很薄弱,当下首要任务就是要恢复她的呼吸,以免大量血液涌入呼吸道导致窒息死亡,丁明成打开她口腔一看,发现舌根几乎被咬断,舌头堵住了气管,失血严重,他马上吩咐一旁的护士,“去喊五官科的祝吉医生来。”
护士答了声好,赶紧跑去五官科请祝吉。
人命关天,丁明成语速很快,“患者失血过多,严重影响呼吸,眼下需要马上动手术切开气管。”
“好。”
岑柏想了下,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市公安局治保处的岑柏,这个患者是我们今天逮捕的人贩子,案情重大需要重点关注,稍后术中和术后方便让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吗?”
丁明成看了眼他证件,确定了身份才道:“做好消毒工作,手术室只能进去一个人,人救回来了术后你们派几个人盯着都无所谓。”
岑柏点点头,转头对徐志虎说:“志虎,你回趟局里带两个人过来,我先在这盯着。”
“好,那我先回去。”
徐志虎跟司机开车回了局里,岑柏留下,大约过了两分钟,祝吉医生来了,他打眼一看,是个挺年轻的医生,留着寸头,个头不高。
祝吉是五官科的独苗,科室的医务人员比苏雪桢所在的儿科还少,人少就算了,治得还多,总管耳鼻咽喉,口腔也略微涉猎,哪个都不精通,但又都会点。
他到了一看方丽的舌头状态,对丁明成连连摇头,“这不行啊,我没缝过舌头。”
“不会啊。”
“医院就你一个五官科的,这时候你不上谁上。”
丁明成赶鸭子上架推他进了手术室,祝吉只能硬着头皮上。
岑柏站在手术室的角落,穿着跟医生身上一样颜色的蓝色手术服,长款的,袖口直接锁住他手腕,大夏天的,这衣服穿到外面去肯定热死了,但在这里,手术室内很凉快。
苏雪桢跟他说过手术室会有空调,但这还是岑柏第一次体会到吹空调风的感觉,跟风扇不一样,是那种全方位沁润的凉意,非常舒服。
夏天在家开着肯定美死了,不知道这东西在哪能买到,多少钱,岑柏心想,有条件了还是要给家里也安排上一台。
在手术室待了一会儿,凉快归凉快,一站几个小时还是挺累的,做手术的场面岑柏也是第一次见,好奇地眼睛都移不开,就看他们井然有序进行着手术,彼此的交流很简短,有的他甚至听不懂,但彼此之间配合得格外默契。
这是很神圣的一幕,感觉新鲜的同时,也让他对苏雪桢的工作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们是在从死神手里抢人。
手术进行得很快,丁明成花了半小时切开了气管,一通处理下来,总算让方丽恢复了呼吸,祝吉开始为她消毒,缝合舌头。
舌头靠近舌根的位置被咬断了三分之二,舌头上的左动脉几乎全断,祝吉又是新手,第一回缝舌头,动作小心翼翼的,就怕出什么差错。
缝合大概又花了一小时,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值一切正常,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手术结束,岑柏也跟着走了出去,手术室外,徐志虎也在外面守了好一会儿,“刚刚已经吩咐人去病房盯着了。”
“交通局那边来消息了吗?”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抓余洪涛归案。
徐志虎摇头:“还没。”
“白天太冒险他估计不敢走,最有可能的就是今天晚上八点这趟。”
洪江市一天只发三班火车,两班车在白天,唯一一趟夜里开的火车就是晚上八点这班,坐汽车逃,余洪涛更不敢,眼下市里都在贴他的通缉令,汽车太慢,待在同一辆车里太久被人认出来的风险也大。
无论他选择哪种方式,想彻底离开洪江市都难,过不了身份核验那关。
两人正聊着,丁明成看过方丽状态,从病房出来了,对他道:“手术很成功,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平稳,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