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中带着小林翔太不敢直视的阴郁, 但奈何对方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只能勉强抬起脖子,用肿胀不堪的脸庞面对这个一手打开牢门, 导演逃脱戏剧的少年。
“……”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被殴时喉咙受到重击,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对这个恐怖的人说些什么。
不甘?愤怒?辱骂?
他已经没那个力气了,呼吸都是灼痛无比。
看着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识的狱友们,太宰治叹了口气,用十分惋惜的语气说出判决:“真是遗憾啊,你们的逃脱失败了。不过目前还是有一个好消息——将由我为你们进行最后的实验!”
“开不开心~看在我们互相交换过名字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非常温柔的体验哦。”
这种故作亲密的姿态显然并没有得到实验体的赞许, 地上两人麻木而绝望的眼睛透过太宰望向了他身后健硕魁梧的黑衣守卫。
“什么嘛……”太宰松开小林翔太的头, 像是甩开一个玩厌了的玩具, “还以为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他站了起来,用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对着身后的守卫说道:“你,把他们架起来。”
被他点名的人愣了愣, 本想拒绝,却又听到了这个少年的下一句话:“说起来……是谁让你们把珍贵的实验体打成这幅模样的?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实验数据和废纸也没什么区别了。还是说……”
太宰的眼睛微弯, 在惨白色的白炽灯逆光下泛着幽光:“你们已经做好了自己躺上手术台的准备?”
“哎呀——你们看起来可比这两位健康多了, 采集到的数据也一定会更具有参考性吧?”
言语如刀刃, 锋锐不可挡, 被这明晃晃的威胁架到脖子上的守卫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一手一个捞起了地上的人。
等到太宰熟门熟路地推开手术室大门时,就看见那个一脸伤疤, 憔悴不堪的负责人正眼神复杂地看着手机。
听到推门的动静, 负责人下意识抬起眼看了看门口:“怎么打成这样了?”
“……抱歉。”守卫将手上的两个少年提了提, 有些窘迫。
“嘛……不重要。”负责人打断了对方的道歉, 眉头依旧紧锁,这让他满是皮蜕的脸看起来更加可笑了:“喂,你是叫太宰……太宰治对吧。”
嗯?
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太宰治迅速回想了一遍和负责人相遇时发生的种种事情,视线在对方手上捏着的手机一扫而过,心里打起了嘀咕。
尽管心中正在盘算最不利的情况时该如何脱身,他依旧用那副不着调的懒怠样子回答道:“是~”
“你有一个哥哥?”负责人的目光扫视着这个一身皱巴巴衣物的少年,试图找出些不和谐的破绽。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首先,可以判断对方手机邮件里发出的消息类型是寻人型,而且一定是价值较高的寻人,不然这位负责人不会用这种看待宰羔羊的眼神看着自己。
其次……这个人是在寻找自己的弟弟,这同样与第一条信息对应,负责人恐怕想的正是拿弟弟要挟看起来很有钱的哥哥。
最后,他太宰治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让这种隐秘组织都心动其财富的哥哥?
有趣。
太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绽开,轻柔而缓慢地说:“啊,怎么,你看到啦。”
他什么信息都不给,却让正在犹疑是不是他的负责人一下子确定了答案。
“哼……算你好运。这下子你还真的走不了了。”负责人合上了翻盖式的手机,向着手术床努了努下巴,示意守卫将其中一人拖到了不锈钢台面之上。
太有趣了,今天一定是幸运日吧。
他软绵绵地回应:“我也没打算走呀。”
太宰看着被捆在台面上动弹不得的小林翔太,笑吟吟:“你别怕,我对这种事情还算是有点经验,不会让你太疼的。”
台面上的人置若罔闻,红肿青紫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麻木和绝望。
其实倒也不必这么视死如归——刚刚那位负责人晕倒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针筒里的药剂都换成了生理盐水了…毕竟他可不是会让陌生的、不明效用的危险药剂直接注入体内的人。
负责人这么上路主动要求让他给狱友注射药剂作为加入组织的投名状,也是他一开始就有设想好的情景。
太宰心下咕哝着,脸上却没露出痕迹,仍是一副让负责人都有点胆寒的诡异笑容。
尖利的针头扎进那有些枯瘦的手臂时,小林翔太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与以往的刺痛不一样,这次的注射温和地让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五感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还是被药物试验破坏了神经。
他终于勉强睁开了一条缝,觑了一眼笑容始终未变的黑发绷带少年。
“嗯?要说遗言吗?我可不提供这种服务!”他随手将针筒抛进了搪瓷盘里,碎裂的玻璃声传到了正在一旁翻阅手术日志的负责人耳里。
“结束了?还有一个。”
守卫麻利地解开固定带,把另一个人也拖了上去。
“呜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