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催情香无疑,只是这香味浓了些,功效也迅猛的多。
只是这样的雕虫小技,奈何不了眼前这人,故而薛大夫笑道:“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倒也不必方寸大乱。”
裴朗行松了口气,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我闻了此香并无大碍,可若是旁人呢?”
薛大夫低头觑了眼那条精美的手帕,不难猜到他话里的旁人是一位小娘子,于是他故作高深道:“此香味道浓烈,功效迅猛,你无碍是因为你常年习武,身子骨硬朗,旁人如何能比。”
果然,听完这话,裴朗行面色一变,他连忙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薛大夫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方法,这样猛烈的香,非行房事不得纾解,否则就是当下无碍,到了夜里,会像是百蚁啮身般难受。”
竟这般严重,裴朗行瞳眸猛缩,心中已然骇然震撼。
那……季娘子她,今夜可如何是好?
裴朗行不再藏着掖着,只说自己遇到位女郎,与自己一道不慎着了这迷香,可有解决之法,薛大夫促狭的瞥他一眼,到底是开了张药方给他。
这厢儿裴朗行在回春堂为迷情香一事忙活,那厢儿在阆苑的游春宴尽欢而散,唯独于氏一直紧绷着脸,没给贵妃好脸色。
就连王氏得知后院里出事的根本就不是季宴绾后,脸上挂着的笑容都显得没那么真切了。
沈玉茹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一直往贵妃跟前凑,就连打扇奉茶这样的小事也都是亲力亲为的。
故而贵妃饶是对王氏不满,对上沈玉茹这张笑意盈盈脸,也不好当场发作出来。
儿郎们也都随着四皇子一道宾主尽欢,只有季骋在见着自称是裴朗行身边的小厮茂松,又听他说阿绾一直在裴家小院歇晌后,才琢磨出一些不寻常的意思来。
这好端端的阿绾怎不与自家女眷一道,跑去旁人哪里凑热闹?莫非那会儿国舅夫人与贵妃娘娘说的话,与阿绾有关不成。
当然这样的疑问他一直放在心底,只在回行的路上,派自己的小厮长墨暗地里向人打听。
回了季府,长墨将宴席上的风波如实相告,季骋虽说一直随着父亲在外奔波,但后宅里的手段也是听人说过一些,贵妃此举,分明就是冲着阿绾去的。
也幸得阿绾没中招,躲过一劫。
说到底,此番又是裴家帮了阿绾,日后若有机会,他得报答回去才行。
只是这样无凭无据的事情,季骋不好告知与父亲,否则,他定然要揭穿王氏的佛口蛇心。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却不见阿绾出席,只遣了绿萼向季崇告罪,说是今日舟车劳顿,身子不大舒服没什么胃口,便不来用膳了。
季崇粗眉一皱,阿绾这身子骨怎越来越差了,以往可是跟着她两位兄长在外疯玩一整日也是无碍的,但他到底是怜惜女儿,让绿萼拎回去一些清淡解腻的可口饭菜回去了。
可王氏便要不开眼的讽刺一句,“这会儿可瞧清楚了,是五娘子贴身的丫头来报,莫要又扣个屎盆子到我头上。”
听她在这阴阳怪气,季崇摔了筷子,怒道:“你这是当家主母说得出来的话?这饭,不用也罢。”
王氏贴身的嬷嬷方才没拦住,这会儿向她使眼色,让她莫要故意惹恼将军,可王氏哪肯顾这些,眼见着季崇心都偏到胳肢窝了,哪里还看得见她的茹儿,她做甚要给他一家之主的面子。
季骋季驰兄弟二人不好多待,也都没用几口饭,同王氏行礼告退离开了厅堂。
而此时躺在留春苑里的阿绾,浑身冒汗,坐都坐不起身,只觉得有百蚁啮身般痛苦,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也不敢唤人来伺候。
如今她除了身边的绿萼,旁人是一个都不信的。
等了半晌,绿萼从厅堂回来,她将食盒放在小厨房,才去了内室。
见阿绾难受成这般模样,她一时慌了神,娘子不是说有些头晕难受,想要躺一会儿,可这副样子哪里是普通的病症。
她当即就要去找人请大夫,阿绾却连忙叫住了她,如果真请了大夫过来,王氏只消打听一下,便知道她是中了那迷情香,届时她躲在那柜子里的事情,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