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怎么样了?”
齐玥听到陆靳翀进来的声音, 才从桌案抬起头来看向他问。
“看样子已经无碍了。”陆靳翀回道。
想到今天得罪齐玥的师父,陆靳靳有些歉意,“你师父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
陆靳翀心想库房那些御赐的珍宝, 也不知道有没有齐玥师父看得上的。
齐玥歪着脑袋认真思索一下,“师父喜欢的东西很多啊,稀世罕见的药材毒草, 他没见过的风水阵图, 又或者得道天师用过的法器,像太和玄殿里清玄道长留下的桃木剑, 师父就眼馋很久了。”
陆靳翀:……
看陆靳翀傻愣愣的表情, 齐玥忍不住笑出声来,指了指桌上的图纸,“这不就是吗?”
陆靳翀转头看了一眼,桌上不正是齐玥画的昭华宫全景图, 只不过这张图纸已经彻底变了样,不细看还险些认不出来。
“怎把画改成这样?”陆靳翀看着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图纸, 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
“这是师父画的。”齐玥笑着说道, 师父的确画得潦草了些,所以让他重新绘制一幅再送过去。
齐玥又指着画上的风水阵,将他得知的结果和陆靳翀详细解说一番。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陆靳翀,弄些花花草草就能偷走别人的气运,他估计会嗤之以鼻, 大骂无稽之谈。
可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的他自然相信齐玥的话,只是关于这个极阳的东西, 却让他有些犯难了, “何为极阳之物?”
“就是一些具有阳气的东西, 师父倒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就看长姐愿不愿意。”齐玥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陆靳翀见他这般,顿时感到好奇,“说说看。”
齐玥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语速飞快的说道,“师父说天子是气运极盛之人,阳气自然也旺盛,他的精血比任何法器都好使,不过取龙血太过冒险,所以只能用另一个办法。”
“另一个办法?是什么?”陆靳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追问。
齐玥咬了咬唇,脸色也开始发红,“就是,就是精血选其一的意思。”
陆靳翀:……
屋里两人沉默了许久,才突然传出陆靳翀的笑声,一想到能够反坑一把老皇帝,陆靳翀心里莫名感到舒畅。
…
次日清晨,阿冷格依听到陆靳翀的决定,二话不说给蛊虫重新找了宿体。
“每日用这种药物混血喂养子蛊,无需一个月,子蛊便能长得比母蛊强壮,届时可尝试反向蛊惑对方,只不过这种操纵十分薄弱,不能让她提前有防备之心。”阿冷格依留下几包药粉,跟众人解说道。
陆靳翀跟单翼等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蛊毒,都听得很是惊讶。齐玥也好奇的盯着桌上,阿冷格依所说的宿体,一只通体黄色被困在竹篓中的蜥蜴。
眼看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阿冷格依立即向谷竹辞行。
谷竹深知对方的脾性,阿冷格依能亲自来一趟以属不易,也不强留亲自将人送下山去。
单翼在阿冷格依走后,也向陆靳翀两人道别,准备动身返回兖州。
“你们自己保重,尽早回来。”单翼看着陆靳翀两人,还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嘱。
虽然陆靳翀心有成算,但他们在外面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引起圣上疑虑。
“你也保重,云嫣还在等你回去。”陆靳翀抱拳说道。
提起家中数月未见的小夫人,单翼冷峻的眼睑瞬间柔和许多,确实该快些解决白狼的事情,早点回去了。
夜骁两人被陆靳翀安排了任务,顺便充当一回车夫,护送单翼前往兖州交界。
陆靳翀和齐玥目送几人离去,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中,齐玥才微微抬头,看向天边出现的一抹赤红色霞光。
今日的霞光艳丽四射,将远处几里云都照得艳红似血,当真是难得的奇景,齐玥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靳翀似有所感,转头看向齐玥问。
“霞有凶光,今年恐怕会大灾。”齐玥皱着眉头,脸上有些凝重道。
“少君您没开玩笑吧?”
站在两人身后的陆玖,闻言惊讶的看了看天,这么美的天景居然是凶兆。
陆靳翀脸上也有意外,这一两年大庆的确天灾不断,不过他是因为重生才知晓,齐玥却从几朵云就看出来了,他这夫人属实不简单。
今年好几个地方会爆发洪水,朝廷要顾着赈灾,安抚民心,跟兖州开战几乎不可能了,只看单衡这次出兵,能不能多让几个毒花村消失。
几人刚说了几句,谷竹也已经卸了伪装回到农家小院,齐玥见他满面红光,忍不住好奇的问,“师父,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
谷竹习惯的虚抚颚须,乐呵呵的说道,“阿冷妹子送了为师两只蛊虫玩玩。”
幸好幸好,得了两只小玩意,不算太亏。
齐玥闻言了然的笑道,“那恭喜师父了,只是蛊毒诡异,您可悠着点。”
听说南疆蛊毒传女不传男,男子根本养不了蛊虫,奈何师父就喜欢新奇事物,遇上总要研究一番,否则定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