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之后,太子朱慈烺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宫里。
让百官捐钱,这是朝廷从来没考虑过的方向。
因为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太多了。
跟着,他不知怎地就来到了户部的衙门,郎中赵巽的跟前。
“太子殿下!”
赵巽见礼,恭恭敬敬,面上却没有半点谄媚之色。
朱慈烺回神,忙是还礼:“赵师傅快快平身,本宫只是奉命与赵师傅学习的,师傅将本宫当做弟子便是。”
赵巽只是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朱慈烺想了想,试着问道:“敢问赵师傅多余那诸多流民可有对策了?”
赵巽一声叹息:“暂时还没有,殿下,臣……甚是为难啊,因为臣知朝廷之难,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朱慈烺认真着,道:“既然没有银子,可否自百官筹集一些银子呢?也就是教百官捐银子?”
赵巽侧目。
简单的一番话,却是令他找到了一个绝好的方向。
是啊!
捐银子啊!
这大明朝廷的库府是一点银子都没有了,可这并不代表百官没银子。
恰恰相反,大明的百官中,绝大多数都家室不菲,银子巨量。
若能自这些人中取一些,购买米粮赈.灾,那……流民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殿下英明啊!”
赵巽急忙抱拳:“殿下虽是年轻,诸多想法却是
相当纯熟,臣,佩服万分,这便上书陛下,请求教百官捐银子。”
他兴冲冲,甚至顾不得一些礼仪了,直接提笔而行。
一份奏疏写好之后,便教人送去内阁。
跟着,再抬头看,见太子朱慈烺仍旧有些疑惑似的,便笑了笑。
“殿下是在疑惑,此事或恐有损朝廷威仪是吧?有点丢脸是吧?”
“这不是问题!”
“朝廷无法赈.灾,遭殃的是万千百姓,说来,吾也是羞愧万分。”
“但,事有先后紧要!”
“殿下您想想,是朝廷损失的这点威仪重要,还是那万千百姓活命更重要呢?”
赵巽解释着。
朱慈烺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此法可解决流民的问题?”
赵巽点头:“再多一倍的流民,也可以赈济的,吾提出这事,谁若敢不捐银子,或装穷、哭穷,殿下尽管看吾参不参他。”
朱慈烺便放心下来。
莫管怎样, 能让那诸多流民活命,比什么都重要啊!
跟着,他又想了想;“不瞒先生,其实……这法子,非是本宫想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言语之间,他的嘴角不禁抖了抖,有些不自然。
想出这法子的人是谁?
赵老哥,也就是这位赵大人的嫡长子啊!
当着这位赵大人的跟前,提及人家儿子的法子, 多少有些别扭。
“咦?”
赵巽闻言,眼睛一亮:“殿下与诸多师傅学习,能提出这法子的,定是当朝大儒,究竟是哪位大儒提出这法子的呢?”
朱慈烺脸色一红。
很明显,这位赵大人误会了。
他的确跟着当朝诸多大儒,也就是朝廷命官学习,可这法子……
“非是诸位师傅!”
他微微垂着头道:“而是另有其人,不便告知,请师傅谅解。”
赵巽却仍旧追问:“殿下有为难之处,不方便说,臣理解,但请殿下告知, 这人……可是读书人? 可是当朝命官? 若是话,此等大才,当重用的!”
朱慈烺越发的心虚:“这这这……他……勉强算作读书人吧,但读书……一般般。”
读书不咋地,那便不是朝廷命官。
赵巽认真想了想:“便是读书不好,他有此才学,也是可以破格录用的,敢问殿下,可否告知此人住址,吾愿意亲自拜访。”
朱慈烺:“……”
他一阵无语。
您老人家亲自去拜访……那一切都露馅了啊!
于是不住的摇头:“不大方便, 师傅谅解。”
赵巽便一声叹息,很是惋惜的样子。
而今大明,虽科举频次增加了许多,可选出的人才……实在是一言难尽。
而今碰到这等奇思妙想的人才,却不能朝廷所用,岂不惋惜?
也是此间,养心殿。
崇
祯皇帝看着赵巽的奏疏,一阵沉思。
他看完这奏疏后,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综合来看,这法子 确实妙的很。
至少整个大明而言,还从没有过这等事宜。
丢人倒是有些丢人,朝廷乞丐一般向百官索取银子,自是丢人的啊。
可反过来看,这法子推行之后,又可以救助数千流民百姓啊!
最主要的是,有了这法子,日后再碰到流民的事情,朝廷仍旧可以继续利用此法啊!
一举多得!
唯独就是……丢了些脸面。
脸面吗,丢了就丢了吧,这玩意…… 远比没钱来的更轻松。
于是他几乎都没怎么多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