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夫妻俩人便回到了家中。
刚进门,陆婉儿主动取下楚轩背上那剩下的一袋米,立刻开始生火做饭。
可一想到方才因为冲动,生生没了那么多粮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年头,粮食就如同黄金,珍贵得很!
随即,楚婉儿努了努嘴唇,走到楚轩身前跪下认错,抽泣道:“夫君,方才妾身实在是有些莽撞了,请夫君不要怪罪,妾身以后会想办法多去挣一点钱的……”
听到这话,此时正坐在耳房鼓弄小玩意的楚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事,给了就给了,但下次可不许这样做了。”
“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么一大推流民围在一起,虽然婉儿你是好心,可要是因为聚集抢夺,说不定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情!”
“不过,婉儿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只要给心意给足了,就算是不愧于天地。”
“可是……”
楚轩不禁叹气:“婉儿,你识字吗?念过书没?”
陆婉儿下意识点了点头,她出自书香门第,来自大户人家。
“那你应当听过一个词,叫作相敬如宾!”
闻言,陆婉儿一愣,又点点头。
楚轩又问:“知道说的什么意思吗?”
陆婉儿
不明所以:“知、知道……”
“说说看。”
“夫妻相……相互尊敬,如对待亲朋一般……”
“那你如今在做什么?”
“啊?”
“你我既然已是夫妻,自当相敬如宾,携手共进!”
“怎能动不动就向我下跪?”
听到这话,陆婉儿不由张了张嘴,眸光闪动,被感动到快哭了。
“夫君,你……”
“好了好了,快起来。”
楚轩笑着将她扶起,拍了怕她裤子上的灰尘道:“以后切莫如此了,若是再动不动就跪,小心打你屁股!
说着,啪一下就打了上去……
这一下,楚轩懵了。
他发誓,他完全是下意识行为!
陆婉儿也呆了,俏脸瞬间爬上红霞,滚烫不已,低着小脑袋声如蚊蝇道:“妾身、妾身知晓了……”
说罢,捂着脸就跑去了灶台前接着做饭,小脸热气滚滚,红扑扑的……
今日的夫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更有男人味了。
不过,夫君刚才杀人的时候……陆婉儿连忙揉了揉自己脑袋,我在想什么?
那些人本就该死!
对,该死!
很快,袅袅炊烟升起。
陆婉儿端出两碗稀粥,再取出前些日子还没吃
完的野菜放在了桌上。
而她自己则是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馍馍坐在小院的门槛,时不时打量楚轩一眼,而后又羞涩地收回目光。
这也是古代的规矩。
女人不能上桌!
“婉儿,你过来。”楚轩强行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再分了一碗粥过去。
“快吃吧,咱家就我们俩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城里了,也别去观音山拣土了,如今这个世道不太平,到处乱糟糟的,以后能少出门就尽量别出去。”
“至于家里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们还有一袋米,吃完了我再想办法。”
陆婉儿点点头,但没坐下,“妾身知道了,前段时日城里的王善人一直在施粥,妾身平日早点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分到一碗。”
“都怪妾身,妾身刚才在城里不应该把粮食拿出去的。”
“咱们省着点吃,这个月说不定就能熬过去,不再为粮食发愁了。”
“夫君,你打我吧,妾身知错了……”
“说什么呢?”眼看着陆婉儿又要跪下,楚轩把她扶起,“好了好了,就算当时你不给,为夫也会分出一点给那些人。”
“对了,在军营时,那位姓徐的将军还给了为夫
一些铜钱。”
“等会吃完饭,为夫就去找铁匠给咱家重新做一把门锁,之后看还他能不能再帮忙打几把短刀,要是某天遇见变故的话,把这些刀放在家里面也可以防身。”
“至于剩下的铜钱,为夫就交给你了,你来保管吧。”
楚轩把腰间里串成一串的铜钱取了出来,朝着陆婉儿递了过去。
陆婉儿接过,忽然又想起什么,疑问道:“夫君,方才在军营门口时,那位姓徐的将军让夫君你去军中做那什么……文书?”
“这文书是干什么的,需要上阵杀敌吗?”
“不用。”楚轩把碗里的粥倒了大半给陆婉儿,解释道,“这文书啊,其实就是个闲职,管一管军中的琐碎事务。”
“遇到作战时,再与主将讨论一番作战的章程,并不需要上阵杀敌。”
“当然,若是遇见危机时刻,比如帅账被人攻破了,又或者是在行军路上遭遇埋伏,说不定文书、后勤等等文职也得亲自操刀杀敌。”
“总得来说,这个职位的危险性并不大!”
“原来是这样……”陆婉儿似懂非懂,接着问道,“那夫君您要去做这个文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