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听了这些,顿时头大如斗,赶忙跑到街边找了台小汽车,瞪大眼睛对着反光镜不停看。
不看还好,越看越糟,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有些印堂发暗。
刘伟又想起了刚刚那位海东排名前三的集团太子爷,自己不但嘴贱得罪了他,现在还顺带搞定了他的一个马仔。
用屁股想也知道摊上大事了,刘伟再回头看了看那位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神秘老道,心里有了主意。
他三步两步跑回老道人的摊位前,学着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屈膝一跪,低头开始恳求:
“老道长,您发发慈悲,一定要救救我!”
老道面无表情:“刚刚已经救过你了!”
刘伟赶忙接话:“是啊是啊,证明我和道长有缘。您老人家好人做到底,帮我解了这黑煞吧。”
老道摇了摇头:“一下午的赔本买卖。”
刘伟差点没哭出来:“道长啊,我还是个学生,钱是真的分逼没有啊!”
老道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生辰八字,给我!”
刘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响:“庚午年五月初五,具体时间姥姥没说。”
“恶月恶日,有意思。”老道鹰眼圆瞪,手中指头交替打圈,掐算的更急,“你姥姥,最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好,对吗?”
刘伟心里难受,点了点头。
老道沉吟半响:“有个办法,不但可以救你,也能救你姥姥!”
刘伟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老道嘴角上扬诡异一笑,皮笑肉不笑。
“上山,修道!”
卧槽!刘伟啼笑皆非。
老道煞有介事的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他:“这个你拿回去,让你姥姥服下。至于上山修道嘛,想好了,就来这里找我!”
刘伟一脸懵逼的接过锦囊,畏畏缩缩回了家。
他麻着胆子将锦囊里的丹药让姥姥服下,不到一顿饭工夫,久病卧床的姥姥居然能下地了。
这让刘伟又喜又怕。
让他害怕的是,发小郑天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毕竟手机被周子昂的手下拿走,穷逼哪来钱买。不过奇怪的是,郑天母亲的面店也关张了。
不敢肯定好兄弟究竟遭遇了什么,刘伟心里仅存那一丝侥幸的想法也吓没了。
癸卯日,飞星六白,财位正南。
宜出行、入宅、安香、起基、栽种。
刘伟稀里糊涂跟着老道上了山。
自从跟着老道上了博罗山,才知道老道的道号叫做玄元子,是山中飞来峰“紫气东来阁”的住持。
博罗山,是海东省最具盛名的道教名山,三十六峰绵延数百里,峰峦叠嶂,气象万千。飞来峰位于西麓,硕大的石岭浑然天成,激凸于群峰之间,格外显眼。
“紫气东来阁”建在石岭正中,背靠万丈悬崖,一眼望去是三座低矮的三层观楼,呈犄角形矗立,青砖瓦墙围楼成院,古朴清矍,气势非常。
刘伟发现,老道从上山那一刻开始,整个人仿佛骤然改变,气质变得轩昂内敛,丝毫见不到摆摊时的势利和古怪。
尤其当老道踏入“紫气东来阁”后院,从一辆威风凛凛的迈巴赫车上取出紫金冠和道尊袍换好,刘伟心里跑过一匹匹草泥马。
上山前,他一直有被骗传销的担忧,现在才发现,老道如果真搞传销,起码也是金字塔顶层的教主人物。
当然,刘伟心里也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像玄元子这样有钱有身份的宗教人士,为什么会跑去雾州小城的算命街上摆个烂摊子呢?
更诡异的是,偌大一个“紫气东来阁”,居然只有二个看起来比刘伟年纪大一些的守塔道士,一个道号小竹,一个道号小墨,看起来又聋又哑,仿佛对什么都不闻不问,他好奇的问老道怎么回事,玄元子也不回他,只答不可说不可说。
一日二餐除了刘伟陪老道吃饭,其他人都是各吃各的从不出塔。就连平常专管做饭的雨姨,那位来自山中农户家的五十多岁的老嫂嫂,也是少言寡语做完就走。
还有,道观里竟没有厕所,简易的便棚搭建在观外的石崖边上。棚后有个铁链栓住的三角吊桶,接了崖顶山泉,桶里水满就自动倾倒,冲洗崖厕也算智能。
刘伟上山后第一次出恭,蹲在几块大石头垒成的粪坑上,看着眼前的绝崖风景,山风拂面的沁凉让他一阵爽歪歪,他想不到拉个屎也独有一份会当凌绝顶的潇洒,忍不住给自己牛逼坏了。
他本想拍几张照片,可惜没有手机,转念又想到现在还没郑天的消息,心里难免又是失落。好在他玩心大,好奇心也重,甫入道观的新奇生活,马上令他抛开了忧虑。
老道给刘伟起个道号叫小石,发了一身道士行头。
紫气东来阁的生活,从凌晨五点开始,洗漱完毕打扫各殿卫生,六点晨课,课后早饭,然后是值殿或学道。其他二个道人各自负责观楼,只剩新来的刘伟值守大殿。
空旷幽深的大殿里,刘伟第一次上香和给油灯加油,就转悠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巨无聊的时候他甚至想,老道把他弄上山,肯定是为了补这个值殿的空缺。
刘伟原本以为,值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