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呢?”柳易双眸像是嗜血了一般通红的高吼了一声。
站在身侧的几个人,各个面面相觑一眼,心中忐忑的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好。
姗姗来迟的杨大人带着圣上的圣旨站在门外,一见着柳易这般反常,他连忙快步走进门来:“平南王这是怎么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现在最好还是先不进去的好。”
被骂哭的小厮出来的时候眼圈通红,就连说话时都声音沙哑。
见着杨大人的到来,柳易十分的意外。
正堂内,柳易先是带着杨大人前往吊唁祭拜。
柳氏跪在地上就像是失了魂儿似的,是外面雷火不断的轰鸣声让她突然间回忆起了往昔的一幕幕。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可是那又如何……
看到平南王曾留下的遗书,方士站在一旁低沉的垂下了眼眸,低声对其劝谏道:“王妃,逝者已逝,王爷该说的话全都在这一张纸上,他望您和世子你们日后能过的顺遂安康。”
暴雪之下的王府,放眼望去全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白茫茫的一片充斥着哀伤。
柳易只身一人站在那凉亭下,看过了遗书他才渐渐明白了父王的良
苦用心。
苗人早就对这周边城池虎视眈眈,可惜了,平南王纵然战功累累却也不敌那苗人阴险诡诈,神出鬼没之下根本无法布局。
当初也是苗人的布控之下让柳易娘儿俩惨遭毒手,让身怀六甲的柳氏从山坡跌落失去了踪迹。
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小河村。
命不该绝,柳氏就这么在小河村住下,并顺利产子。
平南王平日里就用侧王妃的身份做隐匿,声称自己绝子无后,这么多年掉出的鱼儿不少。
一日苗人不除,定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如若不然百姓定然是要惨遭苗人毒手,侵害。
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二人的周全,平南王也是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
“王爷难道还是不懂,老王爷的一番良苦用心吗?”杨大人面色沉重的低声说着,伴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刚落,紧跟着又接连猛地咳嗽了两声。
杨大人一只手紧攥成拳,还好那日他从城中逃出生天来到了冀州城后才知晓,原来那苗人不仅仅是危害百姓那么简单,更是私下里通敌,伙同朝廷一品命官做着这等龌龊事。
得亏,老平南王察觉的及时将一切噩梦都扼杀在萌芽里。
柳易一直都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杨大人,最近可曾查询得到小欢的踪迹?”
“王爷,您可知当下最为要紧的事是什么?”
如若不是经过杨大人的一番点拨,此时柳易的心境依旧是将自己紧紧地封锁,他无比的自责!
明明小欢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却没能保护的住他,说好的,要护着她的周全呢。
王府的别苑里。
秦刘氏一家被接了过来这么住下。
虽说这深宅大院再好,可是秦刘氏的心里却也依旧是像那冬日里的寒冰似的。
女儿丢了,就算是来了泼天的富贵又有什么用?
“秦叔。”
柳易推开那一扇老旧的鸡翅雕花木门走进屋,他看着这屋里的一家四口人,各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
小雨和小天两个人用着纸张在地上不知道叠着什么东西,两个人像是失去了精气神儿似的,缄默寡言。
“来人,帮秦叔上药。”柳易低沉的一声高呵,门外快步走入几个婢子。
这都是最近府邸上的老人从外面招来的,虽说老王爷人是不在了,可是往后的生活依旧是要照旧不是。
丧事,继位,痛失心爱之人。
这一并发生在眼前时,柳易的心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似的,阵阵作痛。
“王爷,没事的,我这就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足挂齿的。”秦大勇看着如今身披玄狐披肩长发高高束起,一脸矜贵之象的柳易时,神色里尽是惶恐和不安,还有几分的伤感。
如若要是女儿在的话瞧着眼前之景,定然会欢喜的吧?
“秦叔,请您受我一拜。”
伴随着哐当一声响起,柳易直生生的跪在地上,他的眼眶泛起了一层水雾。
秦刘氏和秦大勇夫妇见此景连忙一个飞奔冲上前去,将柳易生生的从地上给拉起来,“王爷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我们呢!”
“快快请起!”
秦大勇慌不择已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
“是我无能,我那日没有护得住小欢。”
那双阴鸷的眸子里,道不尽的哀伤,低沉的嗓音充斥着满满的自责。
秦刘氏忽的一个没有憋住,竟是嚎哭了起来。
“你看看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胡话,怎么能怪罪到你一人的身上呢?原本这件事,这就是个意外,意外啊!”
秦刘氏坐在地上哭的就像是个泪人儿似的,还好
懂事儿的小雨快步走了过来,连忙给她娘从地上搀扶起来。
在这屋里,柳易卸下了自己在人前的伪装,他将自己的心事一一同秦刘氏夫妇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