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抿了一口茶饶有兴致般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娃,勾唇一笑,“你租地?你可知这北城一带,庄稼不生,百物只养杂草,且不论旁的,这城中有多少人你可知,你要租多少地?租赁钱你知道又得多少?”
“王爷,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格在您的面前谈条件,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一双勤快的手,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况且灾民不少大家就这么住在布棚子下面终究不是常事,风吹日晒再生了病,花钱看病又要劳民伤财……”
秦小欢将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腹稿,悉数全部都同平南王爷仔细道来。
不得不提的是,这姑娘确实心思缜密想的十分周到。
甚至是就连之前平南王还在犯难,思考着该如何安置这帮难民的事儿,她也都考虑的十分周全。
难民也是人,只要人在一天,风吹日晒的这么着也不是个法子。
“给你地倒是不打紧,你可知道盖房子垒屋又得花费多少?来的可都是逃难者,哪个手头富裕的会来这地界儿,不如换做去京城,哪怕是做个零散工也能勉强养家糊口。”
平南王也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些,秦小欢怎么可能之前
没有想到呢。
她早就已经考虑过了,甚至是就连临时大家能住人的安置房她也都想好了怎么做。
要是能用石头的话,就用石头做房子,石头房子不够住就换做成木材。
“要知道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钱虽然金贵,但是我们没钱却有人,盖房子是需要花费不少钱财但是大家伙儿都闲着,我们呢可以自己搬运石头,可以自己砍树做大梁,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又可以省掉不少的花销。”
两个人之间的谈论,让一旁的老管家看的可是叹为观止。
哪里能想得到区区不过一个小河村,竟然能养的出这般见识过人却又心思缜密的姑娘。
秦小欢几乎是把之前平南王所想到的一切顾虑全部都想了个遍,并且做出了应对的方法。
“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是先把百姓们安顿下来,只有这样那些奔波在外的战士们才可能放下心,去战场上厮杀,有一句话还说的好,后院不稳何以稳天下。”
“这件事么——”
平南王的语气稍作一顿。
一听着这话锋不对,秦小欢连忙火速站起身双膝跪地,她一脸认真笃定的开口说道:“我知道,我们现在一无所有所
以只能来投靠王爷,王爷就算是对我们收取租赁钱那也是合乎情理的,我相信不需要太久只用给我半年的时间。”
半年?
这小姑娘口气还真是不小。
“本王是想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各种种子,本王让人从京城弄了一些你说的那什么苞米种子,还有水稻种子过来,至于怎么种植庄稼么,这种事对于本王不还有这军营里的将士们来说,都是一窍不通啊。”
说完了这一番话后,平南王便一只手拂袖站起身来径直朝着窗棂前走去。
身后的老管家连忙快步走过来,搀扶着秦小欢的胳膊将她从地上给拉起来。
这么说起来,平南王就是同意了自己的做法了?
秦小欢眼中尽是道不尽的欢喜,早知道平南王爷这么好说话来的时候她也不需要心惊胆战一路的。
“你这姑娘见识超凡却逻辑缜密,行事作风考虑周全,这样吧,打从今日开始这城中灾民一切事宜就全权交由你的手里来处理。”
平南王回过头来,一转身就看到秦小欢那一脸欣喜若狂的小表情。
从平南王府要离开的时候,秦小欢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都已经和平南王行过大礼
拜别,她却又瞬的站在原地迟疑一顿:“王爷还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正在欢喜在心头上的平南王,想都不想的转身看向秦小欢问道:“什么事?”
“就是……就是之前的时候我们村里有个姑娘,名字叫张芳,前段时日张芳忽然从我们营地里消失不见了,可是我听闻您府上的小厮说,前几日也来过一个姑娘还是我们村的,拜见王爷您。”
在说话的时候,秦小欢总是时不时的偷瞄两眼平南王的脸色。
她像是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说错了什么话,最后再惹得王爷不高兴了。
单单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秦小欢根本毫不畏惧,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城里尾随着他们一路前来的还有上千个灾民。
“是确实有此人一个,只是暂且被本王扣押了起来,此女满嘴胡言乱语,王府之地岂能容她造次?”
看着平日里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平南王爷,提到了张芳之后却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秦小欢也就只是在心中暗暗小心感慨着,该不会张芳这万年作死小能手,又在王爷面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吧?
“可是——王爷,张芳
这人历来就是这样,小女只盼着王爷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轻饶了张芳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对她多加劝谏。”
秦小欢的眸底掠过一丝异色,现在她想知道的答案肯定也就只能从张芳嘴里得知。
好端端的,为什么平南王偏偏要给张芳扣押在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