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枯而未烂的栓皮栎树干上,每隔几厘米就有一朵纯白色、朵型紧凑的雪耳,沾染了雨水的它们,看起来愈发晶莹剔透,自有一股子山野灵气。
这东西干的一斤可以卖到两千块甚至更多!她抑制住内心狂喜四处搜寻,雪耳跟会“传染”似的,要不不出现,一旦出现就爱扎堆。
果然!这棵不知何故枯死的栓皮栎成了雪耳的温床,就连最末梢的枝丫上也长了不少小小的雪耳。
她又多走了几步,发现很多长了青苔的活栓皮栎上竟也有不少雪耳。
不过,因为之前掰牛毛广(一种野生蕨菜)忘却时间的沈小茶,此刻却突然有些进退两难。
背篓里的牛毛广足有七八十斤,压得她直不起腰,但她也舍不得让这些雪耳多等一晚上——万一再来一场雨,它们就会烂掉,也有可能被野兽糟蹋
但目测这雪耳怕是有十几斤,它们经不起挤压,而且竹篓根本装不下。
看这情形,牛毛广跟雪耳,必须要暂时“遗弃”一个了。
纠结一番后,她果断将牛毛广倒出来,摊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采摘雪耳,毕竟牛毛广即便在山里放一宿,一时半会也坏不了。
忙碌了很久后,看着背篓里足有十斤之重的湿雪耳,沈小茶忍住内心雀跃,最后确认了下牛毛广的位置后,径直下山了。
下山的路,天色已晚,她走得格外小心,就像背着瓷器一样。
这背篓里的东西买完可是将近一千多块钱呢!要卖掉多少野芹菜、牛毛广等野菜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啊。
等到家,沈小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开始清理雪耳——去除树皮、青苔等,然后均匀摊开晾晒在垫了一层塑料布的搭更上。
“好运来,好运来,发大财”看着几个搭更上的雪耳,她心花怒放,惬意地哼着歌,就连小黑小白都能感到她的快乐。
“不能动这些东西,听到没有?”她拍拍两只狗子的头叮嘱道,最终还是不放心地将它们栓了起来。
小黑小白一脸无辜,眼神追随着像个花蝴蝶一样忙碌的沈小茶。
她胡乱吃了一块早上做好的干粮,可能因为余额即将膨胀,这会儿只觉得嘴里的饼子都不香了!
此时此刻只有一碗臭气熏天的螺蛳粉配锅巴,再加一杯雪碧,方能平息她内心汹涌的快乐。
说干就干,调出淘宝,豪气地买了一箱螺蛳粉、一大袋脆锅巴、一大瓶雪碧,“暴发户”的快乐就是这么粗暴、俗气又酸爽!
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香臭味,沈小茶开心地一边给羊羔子泡奶,一边哼着歌。
也许是螺蛳粉的威力太大,从来“有/奶就是娘”的羊崽子居然罕见地拒食了,更气人的是它还时不时打着喷嚏、疯狂摆头。
“爱吃不吃!”反正饿一顿又饿不死。
她转身将牛奶分给小黑小白,谁知它们只远远看着,跃跃欲试却终于没试。
沈小茶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这次的螺蛳粉似乎比她以往吃过的都要臭,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她懒得跟这几个“没有情调”的小家伙计较,将煮面的水倒掉,重新加水烧开放入配料跟粉,然后出锅!看着少得可怜的笋,她又去夹了一些自己腌制的酸笋泡进去。
几口螺蛳粉、一口雪碧,久违的快乐又回来了!
山里晚间的风,吹干因吸螺蛳粉而微微出汗的鬓角,月亮清辉为万物罩上了一层轻纱,看着锅里的螺蛳粉汤泡锅巴,沈小茶莫名觉得有些时空错乱的喜感。
这一夜,沈小茶睡得极其安稳,许是因为螺蛳粉的酸爽抚平了白日的疲惫。
第二天起床,空气里仍倔强地弥漫着淡淡的螺蛳粉臭味,不过已经很淡很淡了,她看了一眼饿了一顿的小动物们,仁慈地压下了早饭继续吃螺蛳粉的任性。
吃过“寡淡”的早饭,安顿好小崽子们,她看了看太阳下依然新鲜的雪耳,想起被“遗弃”深山的牛毛广,终究还是决定留在家里,等雪耳晒到半干再说。
毕竟那七八十斤牛毛广晒干卖掉,也最多200块钱,这些雪耳可是值一千块呢!
因为怕野兽糟蹋不敢走远的沈小茶,匆匆去山上的地里看了一遭,一切都好,草长得尤其放肆,不过她试了下,才晴了一天,地里太湿,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
看着已经可以吃了的小白菜,她有些失神“你再不回来,这嫩白菜就要成老帮菜啦”。
这一天接下来的日子,沈小茶都有些兴致缺缺,干什么都有些无精打采,就连看见那价值“千金”的雪耳,都神色淡淡。
于是晚上,她理所当然地又吃了一包螺蛳粉,对于她而言,这种酸爽的食物很是神奇——兴奋的时候吃,让快乐加倍;失落的时候吃,能让人精神“回/春”。
当然,善解人意的她,先喂饱了几个小动物,才开始煮螺蛳粉。
“什么味道?茅厕漏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后传来,伴随的是频繁吸鼻子的声音。
沈小茶看着突然出现的阿准,忘记了他对自己挚爱的螺蛳粉的“亵/渎”。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带着嗔怪的声音响起,但沈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