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孕,那个女孩年纪太小,身体又不好,就算他给了一大笔钱,也不肯打胎……”沈韫仪一边喝酒,一边说:“他就生气了,直接调用自己外祖家的黑-道力量就把那女孩绑去打胎,不仅打了胎,为了惩罚那女孩的不听话,他还让人强行把那女孩的子宫,卵巢一并摘除了,让她再也怀不了孕……”
沈韫仪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初对男女之事的不感兴趣和自己的爷爷以及两个堂哥,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她见过男人在男女感情中最肮脏,最丑陋,最恶心的一面。
“那女孩家人发疯似的四处求告,但却始终是求告无门。”
沈韫仪淡淡道:“还有我那个小堂哥,我记得家里小时候有个佣人,倒茶给他的时候,不慎洒了一点,他就把人推到在地,用脚去踩人家的手,还把一壶热茶浇在了人家身上……”
路清珩太明白看到这种事的感受了。
尤其,沈韫仪当时还是一个被他们一家害死了父母,同样求告无门,惶恐不安一切只能依靠自己的小姑娘。
他安抚性的抓住了沈韫仪的手,就像是抓住了当年那个明明害怕,却还要故作坚强,故作镇定的小女孩。
“我……很少对人用阴损手段,但这样手段下作的对付他们,我并不后悔。是他们罪有应得。”沈韫仪深吸了口气,顿了顿:“他们一家活该吃枪子,去坐牢。”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成长的速度太慢了,才给了他们那么多的时间,害了那么多的人。
路清珩知道沈韫仪从不对人解释,她既然肯对自己解释,就说明了她把自己当成了非常重要,非常特别的存在。
不愿意自己心中对她存有一丝一毫的误会。
思及至此,他当即轻轻拍了拍,沈韫仪的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韫仪好像总是在忘记,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可就算是我两个堂哥那样的人,却非常疼爱沈惠仪,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展现世界的阴暗面和丑陋,他们总是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无微不至,温和善良的样子,就像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只让她看到世界的美好……”沈韫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路清珩会有说不完的话,无法抑制自己的倾诉欲。
“而沈家三房上下,也总是很维护沈惠仪这个公主。他们一家明明无恶不作,却只让沈惠仪看到世界的美好与纯白。”
“就算我三叔那个人机关算尽,利用一切自己能利用的人增长自己的势力,也从未想过要利用沈惠仪的婚姻去联姻置换利益。”沈韫仪眸光微微黯淡:“沈惠仪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爱什么人就去爱什么人,就算做错了,爱错了也不怕,因为有家人给她兜底,她随时可以重来……”
“不用像我一样,每一步都像是走钢丝一样,必须经过深思熟虑,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和错误,否则就将万劫不复。”
靠自己舌灿莲花,处心积虑撒娇讨好经营来的宠爱,和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的宠爱是不一样的,前者需要自己小心经营,仔细拿捏,而后者则可以有恃无恐,满不在乎,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因为沈惠仪什么都不用做,她的家人就已经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呈现在了自己眼前,她甚至可以爱要不要。
“说起来,有些好笑……”沈韫仪看着月亮,就像是透过他们看向了自己的父母,面露向往和欣羡:“我小时候,其实是有些羡慕沈惠仪的。”
就算现在的她,面对一切再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在小的时候她也是个内心有过阴暗面,会嫉妒,会自卑,充满戾气,还不得不逼迫自己戴上面具,将之隐藏的小女孩而已。
她不羡慕沈惠仪的随心所欲,和她的家人为了让她开心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却把她保护得很好,瞒得死死的。
却会羡慕她有父母家人的保护与疼爱。
路清珩沉默地看着她。
沈韫仪叹了口气:“她那时候,真是个想要星星有星星,想要月亮有月亮的公主啊。”
在小的时候,满身阴暗的自己靠近纯白无瑕的沈惠仪时,沈韫仪很难做到毫无波澜,不自卑。
“……只要你想的话,你现在也可以。”路清珩静静看着她,沉声道。
现在的沈韫仪已经应有尽有的,只要她想,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到任何事,而在他的心里,她也一直是个公主。
“我?”沈韫仪听了这话,却是苦笑着摇头:“我就算了吧,这辈子没指望了……下辈子吧,下辈子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
路清珩看着她。
“从我爸妈离开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当不成公主了。”沈韫仪冷静了下来:“我只能努力,让我的孩子过上这种日子,不沾染任何罪恶的那种。”
往事不可追忆,沈韫仪一直知道她的人生是要往前看的。
她相信,她的未来是光明灿烂的……
路清珩问她:“为什么?”
“你知道,手握权势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有人都得看你脸色的滋味吗?”沈韫仪抿了口酒,不答反问。
她觉得,路清珩应该是懂的。
路清珩细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