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参与了二战?”
乔穗从江遇的眼里读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淡定地抚顺乱糟糟的头发,语调夹着睡意柔柔的,“哦,她们最近在闹别扭,都不太愿意跟对方挨太近,”说完,抬眼看江遇一眼,“见笑了。”
江遇稍显无奈的翘了翘嘴角,没有和她周旋,直奔主题,“今晚和我参加艾薇的酒会,穿上你最得意的作品。”
他扔下一句话后施施然下楼了,乔穗站在门口琢磨了下,转身回房打算睡回笼觉,刚躺下两秒,就噌的起身。
“艾薇?!”
就在乔穗寻思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又打消这个念头,江遇是什么人,认识真人艾薇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于是,乔穗连忙起身捯饬自己。
等乔穗整装待发,已经是四小时之后了。
和江遇在客厅等候许久的高哲不知第几次看腕表,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身边极少出现异性,所以对女人并不熟悉,但经过老板婚后的几天,高哲倒是发现了女人是一个及其墨迹的物种。
譬如上次回门,太太花了整整三小时装扮自己,这一回更甚,都快弄了四小时还没下来。
但人家的老公都没吭声,高哲也就自觉把嘴闭上,偶尔回复江遇问的问题,其余时间安静做个木头人。
终于在晚上八点,从楼上传来脚步声,高哲循声望去,乔穗从旋转楼梯优雅地走下,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白皙纤细的双腿,高哲下意识眼神回避,却在下一秒被徐徐出现的人影引去了视线。
一席清新温婉的浅绿色提花旗袍,同米色披肩相衬显得更加文静文雅,长发用发簪简单盘起中式发型,与旗袍设计的企鹅领搭配下,将她的天鹅颈显得纤长好看,乔穗手拎同色系提花竹节包,袅袅娉娉地走下台阶来到江遇面前。
她看江遇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高哲身上,莞尔一笑,“好看吗?”
被突然这么一问,高哲左看看江遇右看看乔穗,两人同时把目光落在他身上,高哲只好硬着头皮由衷的夸赞,“很符合太太您的气质。”
江遇适时出声,“怎么不问问我?”
乔穗轻抚额前的头发,下巴微抬,“问你又该说我没有时间观念了。”
江遇哼笑,“你也知道你没有时间观念。”
乔穗张了张嘴又合上,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对江总这般一辈子不谈恋爱的人来说,让你了解女人出门前的步骤属实为难了些。”
“……”
坐上车,高哲边系安全带边松口气,刚才的形势,如果不是他提醒,老板和太太怕是要在客厅里打嘴仗个把小时。
乔穗和江遇坐在后座,一人一边,各靠窗而坐,互不说话。
经过前几次的相处,高哲也习惯了他们不说话的氛围,此时安静扮演哑巴司机。
车子开动十分钟,乔穗身姿略慵懒地靠着椅背,偏头望向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路边的灯光倾泻而下,透过树叶影影绰绰从她脸上划过。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恰巧一个不规则图形的阴影盖下掩住乔穗半张脸,露出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眼皮涂了细闪的妆容,在灯光的照耀下灿若星辰。
“知道为什么盛奇正不采用你的作品吗?”
乔穗闻声转头,便看见江遇递过来的i pad,屏幕亮堂堂显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并肩走进餐厅。
她接过i pad,两指放大才发现照片中的男女正是林玉兰和《揽月》服化负责人盛奇正,两人面上带笑一同进入餐厅,江遇没有多说,照片没有附文字,乔穗也自然明白自己是怎么落选的。
耳旁徐徐传来江遇温暾的声音,“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既然你想得到来找我走后门,为什么想不到她也会去找别人。”
乔穗低声嘀咕:“我也没想到堂堂江总居然对这件事没有话语权。”
“……”
江遇闭了下眼,忍下要把她赶下车的冲动,从她手里拿回平板,淡淡吐出一句:“我说过,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乔穗面露不解,江遇下巴朝她身后的窗户扬了扬,乔穗转头的同时,车子稳稳停在酒店门前。
富丽酒店主打低调奢华风,一眼看去整体为黑金格调,装潢奢而低调。
乔穗下车后自觉挽住江遇的胳膊,举止亲昵,旁人见了不由得低声议论起两人的震撼婚礼。
艾薇,国内外知名旗袍设计师,自小学习国画书法,对旗袍艺术用心钻研十多年,曾获得国内各大比赛的奖项,后来到国外发展,一举拿下多个奖杯回国,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腰、手、眼睛劳损,艾薇不再亲手制作旗袍,转而教手底下的学生旗袍工艺弘扬中国文化。
去年她带领学生前往法国学习,这些天才回国,便邀请些许要好的伙伴聚一聚。
乔穗不明白江遇所说机会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江遇带进今晚酒会,看见里面每一个能喊出名字的都在电视、新闻又或是谁家的千金哪家的名媛,她才知道今晚江遇带她出席这场酒会的意义。
江遇从餐台给乔穗拿了杯橙汁,后者接过又放了回去,转而端起香槟,手指并拢指腹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