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倾城全然不知他的打算。
这个身体不过是普通人，又惯来娇气，这水位不低，她的衣衫湿了大半，裙子滑腻又沉重。
更要命的是那股冷意涌入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没多久就冷得她的牙齿在打颤，呼出的气转眼就化成了白雾。
“温度怎么变得这么低？”白倾城艰难地开口，手上不由自主地缠着他，身体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拼命从他身上获得温度。
顾渊顺势圈着她，这么长时间过去，手上依旧稳稳当当，丝毫不像是抱着一个人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的人。
“此处怪异，我也不知。”他极为平静地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往前游。
尽管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游到岸边也没有停下。
“解释。”白倾城深呼吸，不想让自己陷入无意识的沉睡当中。
“您想要什么解释？”向来面无表情的人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不甚明显，也足以让白倾城警惕万分。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她太清楚这个人面上表现出来的无害和心里想的差别有多大了。
因而只要他露出一点点高兴之类的情绪来都能让她感到惊恐。
“算了。”白倾城垂头丧气地回答。
顾渊也不再继续说话，他的温度正常，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抱着她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大得她腰间都隐隐发疼。
但是她生怕自己喊疼，顾渊就会把自己丢下去，他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
再加上低温带来的负面影响，让白倾城只能忍了。
“能游出去吗？”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嘴唇已经泛着紫，脸色白如雪，看起来好不可怜。
“不敢保证，但在我死前定不会让您出事。”顾渊回答得很快，但白倾城的心依然高高挂着。
她凉凉了这位可不会凉凉，自己只是个早早领盒饭的女配，顾渊是最终的反派boss，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我看这么游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脱身吧，这样的温度和水域，你迟早会筋疲力尽。”
白倾城盯着这清澈的水面，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一眼望去全是水，让她受不了。
超低的气温更是让她的大脑生锈一般，钝得想不出解决方法。
顾渊的设定是全文武力天花板，遇强则更强，堪比一拳老师的存在，但他们现在的对手不是人，是环境，是天然的灾害。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极为渺小的。
现在的顾渊没有灵力，她这个身板更是指望不上，白倾城越想越觉得绝望。
简直是天要亡也。
明明是被卷进拐卖里，然后遇到男女主被追杀，她理所当然进行解救，顺其自然地再返回地牢查找线索，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白倾城浑浑噩噩地想着，想找出关键点。
这不对劲，太反常了，不，应该说，太顺了，顺到反而让白倾城觉得其中的不对劲。
她和顾渊会出现在这里，就好像是被人设计出的结果。
可是会是谁呢？
她现在接触的人也不过就这几个主角团，首先排除顾渊，剩下的只有南烛和顾玥了。
南烛......
白倾城仔细回想他的样子，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不可能会被顶替，他的身份太特殊了。
那么就只剩下顾玥了，会是顾玥吗？
她现在还小，经历得不够多，想法不成熟，不管是被人利用还是顶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是你。”最终，白倾城得出了结论，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渊。
后者一脸的无害，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甚至带着几分朝气和无辜。
他长得太好了，未完全长开的一张脸更具有欺骗性。
温顺的，无害的，可以随意欺负的......
白倾城早就知道这是原文里对他的描写评价，她也一再告诫自己要防着他，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奴不是很明白大小姐的意思。”顾渊依然摆着手往前游，语气沉稳又冷静。
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心虚感。
“你不明白，你怎么会不明白呢？”白倾城落下泪来，泪眼朦胧地去摸他身上的武器，顺利摸出一把匕首来。
他身上藏着软剑匕首毒药，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在必要的时候，叶子也能用来杀人。
白倾城抽出匕首，手抖个不停，但还是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嗤。”顾渊轻嗤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大小姐这是想要了奴的命？”
说完之后他甚至还笑了下，要不是白倾城手快，一定会伤到他。
“既然都这般了，又躲什么呢。”顾渊还是笑，他胸腔的震动让白倾城知道这人是真的疯得厉害。
“那些奴隶，和追杀顾玥，这些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白倾城抖着唇，问。
明明两人以最贴切的姿势抱在一起，她却觉得这个人陌生极了，也可怕极了。
“啊，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呢？明明那个顾玥更有嫌疑不是吗？”顾渊没有否认，反问道。
白倾城说不出话来，她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