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自然心中不满,伺候皇上的又不是你,是杂家。”
“若是太后换你来伺候皇上,你心里会更不满?”
赵高冷哼一声,一噘嘴,超过了窦漪房,快步朝吕雉的寝殿方向走去。
他现在身负圣命,绝对不能有半分疏忽。
在太后面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
但在窦漪房这种小宫女面前,他可是个让众多太监宫女仰望的总管!
想要让太后保持对他的信任,最重要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这时候在窦漪房面前露怯,以吕雉的智商,难保不会看出一些端疑。
后面,窦漪房也快步跟上。
“赵总管,这两日我来寻你,你要么是避而不见,要么就是含糊其辞。”
“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如实禀告了太后,接下来,赵总管好好在太后面前好好解释解释吧。”
赵高是太监总管不假,但她同样也在太后身边服侍多年。
别的宫女太监见到赵高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她不怕。
仁寿殿内,赵高迈着小碎步走进。
还没进门时就已经开始加速,等进门的时候,右脚更是绊在门槛上。
扑腾一声,赵高整个人趴到地上。
因为速度的原因,足足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五六米。
才滑到吕雉面前。
赵高抬头,哭丧着脸。
门牙已经磕掉了半颗。
“太后万福。”
吕雉本来还窝着一肚子的火,看到赵高这副模样,怎么着也生不起来气。
“找总管?在皇上身边这两天脾气越来越大了?就连本宫召见,都不屑来见了?”尽管如此,吕雉还是想敲打敲打对方。
这时候,窦漪房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不管怎么说,赵高始终都是个男人,在体力上自然是窦漪房比不了的。
在来仁寿殿的时候,赵高三番两次的把对方甩到了身后。
赵高撸起袖子,胳膊上的伤痕显而易见。
这些,是他刚才在甩开窦漪房之后,在路上折断了柳条自己鞭打的。
这是,苦肉计。
“太后,不是奴才不想来见您。而是现在的陛下残暴无常,宫里的这几个大太监,哪个没被他打过?”
“太后您以为奴才只是挨了五十大板,可您不知道的是,这两天奴才跟在陛下身后。陛下他喜怒无常啊,昨天晚上睡着觉,奴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揪起来奴才就是一阵好打。”
“今儿早,陛下叫了奴才一声,奴才因为走神没能立刻回复,他又是一番体罚。”
“娘娘啊,不是奴才不敢见您,是奴才怕啊。”
“要是让陛下知道,奴才私下里见了太后身边的人,或者是来找太后,恐怕奴才的下场比张让还要惨。”
“奴才还年轻,还想多为太后做几年的事儿,不想这么早就死于非命啊。”
“当然,奴才最担心的不是奴才这条贱命,而是太后您。今日里陛下敢在朝堂之上把太后请下去,若是让陛下知道太后召见奴才,怕不是要做出更出格的事。”
说话的时候,赵高已经声泪俱下。
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大殿内都回荡着他的哭声和诉苦声。
他也算是借着这次机会,把这些年在宫里受到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行了,别在本宫这里哭哭啼啼的,晦气。”吕雉有些不耐烦。
她把赵高招过来,不是为了听这些没营养的话。
“说说吧,这两日陛下都做了些什么。”
赵高平复了一下心情,“太后,这两日陛下脾气大的吓人,您都是知道的。先是郭桓等官员,后来是杨国忠。”
“对了,这个郭桓还有和他有牵扯的官员明天就要被斩首了,也不知道杨国忠会不会被斩。”
一般时候处决犯人,大多数都是秋后问斩。
因为秋天在人看来,是代表死亡的季节。
除非一些罪行特别滔天或者所犯之事太严重的犯人,才会被择日问斩。
“你觉得,杨国忠会被斩吗?”
杨国忠,那可是陛下之前最宠信的大臣之一。
而且,还是当朝国舅。
如果他连杨国忠都敢杀的话。
吕雉不敢想象,之前那个随她拿捏的傀儡皇帝有朝一日会不会把刀架到她这个当朝太后的脖子上。
“奴才,不敢妄加猜测。”
“对了,奴才还有一事,今日温侯面见陛下,说温侯他明日大婚,想请陛下前去,陛下应了。”
对于董卓,吕雉没有完全相信。
如今,又从赵高这个贴身太监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吕雉才算是彻底放下心。
只不过,吕雉并不准备把自己和董卓的计划告诉赵高。
“赵高,不错,你表现的很好。”
“陛下身为吕将军的义父,义子大婚,他这个义父自然是要出席。”
吕雉默默点头。
赵高嘿嘿一笑,“太后,陛下近几天越来越有暴虐昏君的苗头。奴才怕接下来陛下更加暴虐成性,怕不是还没回到太后身边伺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