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斐漠小心翼翼的从口袋拿出手机,然后他侧身将屏幕调暗给易水发了消息。
而后,他并未脱下衣服而是和衣躺在她身边,他几天不眠不休却丝毫没有困意,因为他眼中都是身边云依依虚弱不堪的模样,脑中是思绪万千。
入冬之后那怕清晨到来,天也还未出现亮意。
在天神城堡的偏角一处房间内,“咳咳……”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的卧室。
奢华的室内云天豪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在他床头挂着输液袋,旁边更是坐着一名医生和一名男仆守着他。
他每一声的咳嗽都牵动五脏六腑让他痛不欲生,而他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然而,他最痛的不是身体,而是儿子云子辰的死亡。
“子……辰……”他声音嘶哑而无力的叫着云子辰的名字。
男仆手里拿着手帕在擦拭云天豪脸上的冷汗和嘴角的鲜血。
戴着口罩的医生坐在云天豪的面前,他看了看旁边的仪器说着英文:“请冷静。”
云天豪哪里冷静的下来,因为死了儿子的是他。
他一双眸子充血猩红更是凝满了内疚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管嘴里的甜腥喃喃自语,“子辰……是爸爸的错……是我的错……我要是不那么心胸狭隘听你的话给云依依道歉,然后帮她夺回女儿保护好云家,那你就不会死了……是我的错……”
他眼中都是悔恨,“我为什么会为了乔冰而毁掉你毁掉云家,为什么我会在看到录像的时候认为是云依依他们毁掉了我对乔冰的爱,明明是她背叛了我利用了我,可我却跟傻子一样的反而怪你们……”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还是人吗?我的理智呢?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呜……”
这刻,云天豪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毫无顾忌的哭着,房间内都是他压抑痛苦的哭声。
易水走进屋内所看到的一幕就是哭泣的云天豪,他一双细长的眸子冰冷漆黑的凝视着云天豪。
他眼里的云天豪仿佛在这几个治疗的小时内苍老了几十岁,沧桑憔悴的像个老头子。
下刻,他抬手轻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
医生回头看向易水站起身。
易水一个眼神之后就转身离开,医生忙跟了过去。
“云天豪身体情况如何?”门口易水问医生。
医生:“肋骨断了一根已经接上,腹腔出血,情绪悲痛很严重,养好身上的伤三个月,心伤就困难。”
易水在医生话罢他递给医生一瓶药。
“给云天豪吃。”
医生接了白色药瓶,但是瓶子上面并未贴任何药物的说明书。
“这是什么药?”
“毒药。”易水语气很轻飘飘说着。
医生眼中多了一丝惊愕,“那到底是救还是杀?”
“救。”此时易水眸子里凝满了戾气,“里面只有一颗药一会给他吃了。”
医生顿时一脸懵逼,他看着易水问:“这……要救,然后再喂毒药?那他死还是不死?”
易水没有理会医生,他转身离开。
医生是看着易水离去,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药瓶,然后他拧开盖子就看到一颗白色药丸。
他眉头拧了一下转身进了室内。
而哭泣的云天豪已经停止哭泣,他口鼻上戴着氧气罩显然是男仆给他戴的。
医生抬手拿掉云天豪的氧气罩,他将药瓶的一颗药丸递到云天豪嘴边说:“张嘴吃药。”
云天豪因为痛苦而无法呼吸,而医生拿到了氧气罩让他张嘴去呼吸却正好让医生把药喂到他嘴里。
下刻医生端起水杯小心翼翼喂他喝了一口水,他在看到云天豪咽了药和水后将瓶子放回了衣服口袋。
男仆又拿起氧气罩给云天豪戴上。
这刻,云天豪已经毫无意识反应的闭上眼。
…………
…………
……………
天,明亮。
昨天下过雨的天神城堡空气清新而华美,匆忙而过的佣人们没人停下脚步欣赏美景,全部行走急匆匆忙碌着,并且这里是清一色的男仆并未有女佣。
正在睡觉的云依依睡得不安稳,而她的眉头也紧蹙起来,下一刻她睁开了一双疲倦而泛红的双眼,顿时耳边的叫声听的更真切。
因为她听到了一声声很奇怪的叫声,不是老鼠不是狗更不可能是猫。
她这一转头脖子后颈疼的她咧嘴,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来缓解疼痛,只因她这短短几天脖子后面被砍了好几次。
而同时映入她眼帘的就是老公斐漠苍白俊容的熟睡模样,她一怔随即眼里都是心疼的痛楚。
因为他那怕睡着眉头都紧蹙,眉心中都是担心和痛楚。
并且,他睡意向来很浅,屋内有声音他都没有醒,可见他有多么的疲倦劳累。
然而此刻,她一下子想起了云子辰的死,她当即痛彻心扉。
好痛。
心里生疼。
那种心悸伴随着的绞痛一下子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吼……吼……”这刻,屋内再次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