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气死我了!”
马老太爷听着这话,简直气炸了肺,有这种不成器的儿子,简直是他的耻辱:“如此愚蠢,你真是枉活七十有六!”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
马九爷也豁出去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索性把这些年的怨气再说透一些:“当年我大哥、二哥他们还在的时候,你就对我横竖看不上。但是他们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都死了!”
马老太爷冷冷地盯着他,也在等着他后面的话:“好,今天我就让你说个够,有什么怨气都发泄出来吧!”
“我当然有怨言!”马九爷确实已经憋了太多年了,这会儿情绪又大起大落,岁数也不小了,再不发泄出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是天资不高,但是我也努力了,花了比他们两部,甚至三倍的时间和精力去修习出马术!”
“即便这样,你竟然还是瞧不上我!宁愿去培养孙子辈,也不愿意在我的身上花心思!”
“马伯通明明资质还不如我,你却倾尽大半心血帮他!老六马志达更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还不是亲自替他接引了香缘!”
“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看不了我!你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
“我也是你的儿子啊,我到底哪点做错了,为什么你就如此偏心!”
“就因为我瘸吗?”
“就因为我残废吗?”
“就连一些小辈,也都一个个地看不起我,我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全宰了!”
“这两年你身体不利索,终于打算放权了。马家第二代只我一根独苗了,我想总也该轮到我了!”
“但是你宁愿放权第三代,甚至去培养第四代的马嫣儿,也不给我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
不得不说,马九爷说这番话时怨气冲天,几乎令马大伯他们几个都惊愕不已。
这么多年来,在他们的眼里,马九爷一直都是个温和又谦逊的人,想不到内心竟然如此阴暗。
“说完了吗?”马老太爷对他这个小儿子的话,并不为所动,相反还有些不耐烦:“这就是你联同外人,弑杀父亲、坑害族人的理由?”
马九爷愣了一下,立即反驳道:“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的?”马老太爷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地失望之色,冷声道:“我没有给你接引香缘吗,足足七次,你承受住了吗?”
马九爷当即哑然,不过并不服气:“其他人也不是一两次就接引成功的!”
“好,这个先不说了!”马老太爷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六十年前,我让你去给城南任老爷迁坟,多简单一件事,结果你弄得他祖坟都炸了窝!最后不得不焚穴封龙,这件事谁给你收尾的?”
马九爷老脸一红,这件事确实是他当年的耻辱,但他还是有借口:“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根本无法独当一面,你就让我一个人出去应付,本身就是你不对!”
马老太爷嗤笑道:“你又要机会,又解决不了麻烦,事后又逃避责任,你让我怎么能看得起你?”
“是人就会犯错,我大哥二哥不也犯过错,甚至还因为那个过错而死了!”马九爷不服气地反驳起来,“我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
马老太爷眼底的失望更加浓郁了,摇头道:“所以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半点自省!”
“我为什么要自省!”马九爷下意识就反驳起来,“我又没有做错什么,那是任家自己犯了忌,才酿成了大祸,关我什么事,根本就是他们的错!”
这时候,大多数人在心里已经勾勒出来这位马九爷的真实性格了。
云轩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位马九爷活了七十多年,居然还没有认清自己的错误,只是一味地指责别人,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马老太爷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四十多年前,一个叫徐山河的盗墓贼,在云鹤数城连盗几个大墓,我派你跟着明诚明远一起去调查。结果呢?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你能说说为什么呢?”
这件事,也是马家由盛转衰的关键节点。
马大伯兄弟三人也不由得屏息凝神,认真地倾听了起来。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当年还是小年轻,对其中的内情所知不详,后来想追查已经没什么线索了。
马嫣儿也很好奇,因为他从小就听爸爸讲过她爷爷的事迹。
她也一直想弄清楚,他爸口中的那位天纵奇才的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事,我当年已经说过了!”
马九爷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十分顺畅地说了出来:“是大哥和二哥在调查过程中,不小心跟天玄门的白衣羽仙产生了误会,双方大打出手之际,被徐山河等人偷袭而死。当年要不是我,大哥二哥的尸体只怕都抢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