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遗愿
“老衲和玄痴，在这海外孤岛传播佛法数年。
不仅大大改善了岛上岛民的生活，而且传授他们武艺，强身健体，让他们能够活得更加长久。
因此岛上许多岛民，都将老衲和玄痴看做是活佛在世，所过之处顶礼膜拜，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老衲从其中看到的，是佛法发扬光大的欣喜。
而玄痴所看到的，则是作为人上人的快乐。
享受到的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权力的欣喜。”
“终于在一个雨夜，玄痴趁着老衲毫无防备，在老衲的饮食中下了剧毒，并且忽然出手。
打伤了老衲。
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封锁岛上所有港口，想要追寻老衲的踪迹。”
怪不得当年名震一时，少林寺数百年来第一个修成金刚不坏神功的灵德禅师，竟然是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江湖上再听不到其半点音讯。
就连少林本寺找了多年，都未找到灵德禅师的下落。
原来这其中，竟有着这样的隐秘。
而这，或许也是苦和尚在得知了柳夜修炼魔功，却没有对他动杀心的原因。
换做是当年的灵德禅师，说不定就已经斩妖除魔了。
但是如今的苦和尚，在经过了自己唯一弟子的背叛之后，已经认识到。
从小修佛的，未必是好人。
修炼魔功的，也不尽然是魔头。
武者的正邪，还是要看其本心是否被外物蒙蔽迷惑。
若是被外物蒙蔽迷惑，便是玄痴那种从小在佛门禅音下长大的弟子，照样会走火入魔。
若是灵台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同柳夜这般，也不该简单的被一律归入魔道。
这也是灵德禅师在变成苦和尚后参悟到的。
柳夜听完苦和尚的故事，已经猜到了他将大金刚神力传给自己的原因。
“大师可是想我除掉玄痴，为大师清理门户？”
“不错！”
苦和尚点头道：“这本应是老衲自己去解决的事情。
只可惜当年玄痴的偷袭，使得老衲武道真丹破裂。
他又封锁住了岛上所有资源港口，不仅让老衲不能离开这扶桑岛，也无法及时得到治疗。
到如今，已经是积重难返。
就算不是你的出现，老衲顶多也只有三五年好活，带着遗憾离开世间了！”
虽然大金刚神力，是苦和尚依照金刚不坏神功自创的功法，并不是来自少林的武学。
但同样也不会轻易传给外人。
而之所以没有对柳夜进行长时间仔细的考察，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已经时日无多。
苦和尚武道真丹破碎，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
正如他自己所说，即便没有柳夜的出现，他顶多也只有三五年好活。
而柳夜的出现，则是更加快了这一速度。
苦和尚先耗费力量为柳夜治疗伤势，又施展空间之力为柳夜修补乾坤袋。
后又日日给柳夜演练大金刚神力的修行法门，更是损伤了他的元气。
因为不想留下遗憾而离开人间，苦和尚决定用最后的生命，在柳夜身上赌一把。
他看好柳夜的武学天赋，其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修炼成大金刚神力的第一重，武学天赋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更看好柳夜的心性，一个能长期修炼魔功而不入魔的人，一定是心志十分坚定，不会再重蹈玄痴当年的覆辙。
苦和尚叹了一口气道：“老衲的时间已经不多，看在老衲将毕生所学精华传给施主的份上，施主可否答应老衲三件事？”
柳夜几乎没有思考，便点了点头：“大师尽管说，晚辈别的不敢说。
许下的承诺，便是拼了命也会去做到。”
“好！老衲相信施主！”
苦和尚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第一，希望施主帮老衲清理门户，玄痴那孽徒，是老衲一手造就。
如今这扶桑岛，经过其两百年的统治，早已是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是老衲将他带来的，老衲要走，也要将他带走。”
“第二，老衲出身中土，不希望客死异乡。
圆寂之后，望施主将老衲的遗骸带回中土。”
柳夜神色一动，颇有些为难道：“可是要将大师带回少林？”
他和少林寺之间，可有不少恩怨。
罗汉堂首席弟子空性的手臂，就是被他斩断的。
若是他敢去少林寺，只怕立刻就会被那些和尚抓住，打入镇魔塔中。
似乎是看出了柳夜的为难，苦和尚轻笑道：“倒也不用带回少林。
江湖上有不少佛寺，施主将老衲的骸骨和舍利选一处幽静寺院安葬也就是了。”
柳夜此时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大师可曾听过‘九疯尊者’玄心？”
苦和尚道：“是你之前说过，除了老衲之外另一个修成金刚不坏神功的少林弟子？
老衲离开少林时，玄字辈僧人还没开始招收，此人老衲并不认得。”
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