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喷人!”陆婳捂着心口,一副要晕厥的模样。
南枝没有被她吓到,继续冷嘲热讽:“姨娘莫不是心虚了吧?”
陆婳气的扑上去想撕碎南枝的嘴,却被南枝灵活的躲开了。
云初念安闲的坐在旁边看戏,眼看着事情要无法收场了,才轻声细语的呵斥南枝:
“好了,不许胡说。姨娘管家这么多年,怎么会做监守自盗之事?那不是自打脸吗?姨娘你说是不是?”
云初念目光含笑,看的陆婳一阵心虚。
她总觉得云初念话里有话。
难道她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不!
不可能!
就连薇儿和欢儿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云初念一个久居青州的人又如何知晓?
不能自乱阵脚。
陆婳僵着脸色堆着笑附和:“自是这个道理!那么多礼物要一一登记在册,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五天够了吗?”
“什么?”
云初念抬眼,看着陆婳错愕的眼神,勾唇浅笑,不疾不徐的说:“五天后要随祖母参加大长公主寿宴,可我从青州走的仓促,妆奁都未曾收拢便出发了。”
“若姨娘不能在那之前将我要的东西送过来,届时在大长公主面前失仪,可是
不美!”
“我被人耻笑倒是无所谓,可若连累我们云家女儿的名声或让父亲在同僚面前蒙羞就不好了。”
云初念笑意盈盈的看着陆婳,搬出她在清晖园时的说辞压了回去。
陆婳的额角泌出冷汗。
云初念虽然一直笑着,可陆婳却感受到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压迫感。
那种上位者主宰一切的的压迫感陆婳只在十二年前,被云初念的外祖父用长枪指着喉咙,命悬一线时感受过。
可云初念此时分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自己会由心底感到胆寒?
陆婳压下心中的惧意,强笑着说:“我一定在去参加宴会之前给你找出来。”
“反正都要清点,就连着我娘的嫁妆一并点了吧,我娘的嫁妆单子遗失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重新登记在册子上。”
陆婳的心猛地一跳,她强压下心中的雀跃,谨慎的问:“只清点现在存在在库房的那些吗?”
“也只能这样了。”云初念叹息一声:“只是要辛苦姨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陆婳生怕云初念反悔,忙不迭的说:“你便让南枝明日辰时三刻来找我吧。”
云初念让月影送陆婳出去。
南枝不解的问:“夫人的嫁妆单子不是在姑娘这儿吗?怎么告诉陆姨娘遗失了呢
?”
云初念轻抿了一口茶水,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若不是她觉得自己尝到了甜头,你觉得她会这么快松口让你去清点东西?”
南枝撇嘴:“我们这位陆姨娘,看着慈眉善目,心眼可真多。”
云初念笑着打趣她:“出息了,回京城没几天,我们南枝都会揣测人心了。”
南枝被她说的羞红了脸,跺脚不依:“姑娘,你就别嘲笑我了。她那库房分明有鬼,难道您就这样被她欺负吗?”
“我不是把你派去了吗?”
云初念拉起她的手,轻拍手背安抚她:“你放心,无论那些牛鬼蛇神有什么本事,姑娘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上一世,南枝为护自己而死。
这一世,她一定会护她周全。
南枝出去后,云初念听到外面月影压低声音抱怨她:“你疯了?刚才怎么对陆姨娘那个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事情不对劲难道还不允许我质疑了吗?”南枝不屑。
“你之前在清晖园没听说吗?陆姨娘马上要被扶正了,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我们三房的正房夫人,你这般顶撞她,她若怀恨在心,以后没你好果子吃!”
“我会怕她?”南枝冷哼:“姑娘在清晖园的态度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是姑娘的人,谁对姑娘好我就对谁好。
若是有那黑心肝的想欺负我们姑娘,那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咬上她一口。”
两人逐渐走远,直到声音再也听不见。
时间转眼就到了大长公主的寿宴前一晚。
“三姑娘!”陆姨娘身边的荣妈妈笑着捧来一个锦盒,双手恭敬的奉上:“您要的金丝云纹红宝石头面给您找出来了。”
云初念正慵懒的托腮看书,闻言放下手中的话本:“南枝,东西收下。”
“我听说荣妈妈的儿媳日前生了个大胖小子?”
“承蒙三姑娘关心,确有此事。”提到大孙子,荣妈妈笑得眼角堆满了褶子。
“你是家中十多年的老仆了,此等喜事我也该添一份礼。就让月影带你去我的私库,你看看喜欢什么便挑一样吧。”
荣妈妈眼底闪过喜意,转瞬又欲言又止。
最后很平静的说:“谢三姑娘恩赐!”
说完敛眉乖顺的跟着月影离开。
来之前陆婳曾叮嘱她,让她机灵点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想到云初念前些天在清晖园时以一敌众的场景,荣妈妈也心虚了,不敢触她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