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他们抄快些。
这事后来被林母得知,给她又是一顿好打。
所以看到她老老实实拿着行李走了这么远,也没在山脚雇挑夫与轿夫,倒叫君思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察觉到好友眼中的调侃意味,林箊挑了挑眉,“敬修,这短短十几里的路程,莫不是已经叫你力竭了?”
“短短十几里?”君思齐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负手前行的女子笑眯眯的,也不辩解,心下却暗自思索起来。
如若不是君思齐提醒的话,她或许一时间还真发现不了异样。
默默留意之后,林箊便惊诧地发觉身体里的某处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内劲在供她消耗,在运功提气时尤为明显。
她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按照前世武课学习的方法运转起内力,几股内劲沿着身周经脉探寻下去,却发觉内劲在运转至左胸口处时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
浩瀚的内力如同滔天洪流一般在她的胸口积蓄,内劲化入其中,深不可测,若不是有意查探根本无从发现。
林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神色显出几分凝重与错愕。
君思齐见她忽然驻步不前,不禁发出疑问:“此君?”
林箊抬眼望了望左右,确定四周除了他们再没有他人后,便走到了行道边。
她从灌木丛中折下一根树枝,随即手腕轻轻一摆,断枝便以双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飞了出去,只带起一阵劲风,随后了无踪迹。
君思齐清朗的眉目间流露出诧异神色,只见好友走到数十尺外,停在了一棵大树旁,查探了一番后才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君思齐快步走了过去,顺着好友的目光望去,便见到粗大的树干上,一个深约一指的小洞赫然其间,而林箊方才射出的那根树枝,竟穿透了整个树干,自另一头扎了出来。
“……”
君思齐不禁咋舌,他竟然从未发现自己这位知交好友如此深藏不露。
纵然由于当世尚武的风气所有人自幼或多或少都会修习一些基本武功招数,但这样深厚的内力,只怕在东方七大世家的年轻一代中也难遇敌手。
“你这是……”
见好友想要询问,林箊摇了摇头,沉声道:“你现下若要问我我也无法给你确切答复……我心中有些想法,可却也无从证明。”
略微踌躇,女子又笑了起来:“权当是武神托梦与我,向我传授了神功吧,总归是件好事,起码夏校时的武试不必担忧了。”
察觉到她话中的难言之隐,君思齐恪守君子之道,也不继续追问下去,只笑道:“那以后武课的课余练习便全仰仗此君指点了。”
林箊大剌剌地点头,容颜明媚,“自然好说。”
两人相视一笑,便背起行囊继续朝校学的方向去了。
由于路上耽搁了片刻,待他们二人到达长庚校学时,天色已近未时了。
“还有两个时辰校学便要闭门了,还算及时赶到。”君思齐感叹了一声,随后望了望校内不远处正在接待新生的师长,“我去问一问先生,记名处该往哪儿走。”
林箊一把扯住了他:“不必了,你随我来便是。”
说着,便驾轻就熟地朝校内而去。
君思齐略微一怔,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径直入了内院,而后穿过了几条回廊与几重院门,又经过碑廊,走过白玉桥,这才来到了记名处。
林箊与君思齐一一填好了名册又领了书本,随即被告知了一些必须遵守的学则与舍馆的方位。
确认了明日的行程时间后,君思齐抱着书笑道:“那我们便在此分别吧,明日校场见。”
“好,明日见。”
两人分开后,林箊拎着行李抱着书边若有所思地筹谋着日后的行动边朝舍馆的方向走去。
行出不远,在路过言礼院附近时,她却被一声男子的调笑声吸引了注意。
“这位姑娘,在下关山巍,留意姑娘已久,心生倾慕,才厚颜将姑娘留下。我瞧姑娘天生丽质,并非凡俗,想来一定饱读诗书、冰雪聪明。姑娘是今日才入学的同门吧?不如跟在下前去春酲楼小叙一二,如若投契,我可举荐姑娘加入我关山家,让姑娘直接入七政院中修习,如何?”
男子故作斯文地发出邀请,似乎并不担心对方会拒绝。
片刻的安静后,女子轻笑一声,隐含讽意,一道柔和却沉稳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般含讥带讽的回答,先前的男子稍稍惊愕后变得恼羞成怒,语调也阴恻森然起来:“小娘子这般唇尖舌利,可要吃大亏。白景、玄晖,给我把她带走!”
眼见男子利诱不成想要明抢,林箊脚下一点,腾空而起,几个呼吸间便出现在了众人之间。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一袭青衣的清丽女子嗓音含笑跃至众人眼前,她略歪着头瞧了一眼身旁跟了几名侍从的世家公子,嘴角嘲讽之意愈浓。
“东方关山世家的人,如今竟也干起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