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暴雨已经连下了三天了,再这样下去,长安各县的粮食……岂不要绝收。”
甘露殿内,李二陛下一脸的愁云。
在他对面,一众三四品的大元们更是各个默不作声。
是啊!
若是人祸,他们还有办法去挽救弥补。可这天灾……
“杜公,户部要进早准备啊。今天司天监来报,说这场大雨至少还要持续三五日之久。”
“陛下……可是要老臣去准备赈灾粮……?”
杜如晦眉毛皱了皱。
若是这暴雨真要下个七八天,今年这长安城周边各县,岂不是要所有粮田绝收。
而且,如果李二真的让他去准备赈灾粮……
贞观三年的蝗灾,已经让长安城的屯粮见底。
就算是临时从各地征调米粮,可这倾盆大雨,别说是牛车了,就是那四轮马车出去,估计也要陷入泥潭,寸步难行。
“杜公可是有难处?”
杜如晦那一脸的为难,李二自然看得出来。
可那又能怎样,谁让你是户部尚书,这份差事也只能你来扛了。
“唉~老臣……定尽力而为。”
甘露殿的小朝会,差不多进行了小半天。
而南村的大例会,则是一直持续到傍晚。
“殿下,这绕路金州再去戴州,这……这路途可是绕了好大一圈。”
“不如这样,直接让末将带上五百辆马车直奔戴州。”
熊大挠头啊!
这金州在长安城的正南,足足将近五百里地。
而戴州则是在长安正东,距离更是远到一千三百多里。
若真是这样跑一圈下来,那可就是小两千里地啊!
“胡闹!时间是你怎么节省的吗?”
“你信不信,若是你执意东行,小爷我保证你不出关内道,五百两马车就得全部趴窝!”
小家伙也想车队早日抵达戴州啊。
可这如今长安周边各县,说是一片泽国也为过。
如不是刘老六的水泥路已经修到了金州附近。可能直到此刻,小家伙依旧要为车队如何出行,伤透脑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按小爷我说的去做!”
“哪……那许州的一千车粮食……”
“同样,绕行金州!”
苏定方刚刚开口,就被小家伙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我跟你们说,别看这路程上是远了不少。可你们跑的是高速路!与其半路趴窝,多绕一点路,时间上反倒是划算的多!”
“张小宝,此次你的路程最近,五百车米粮在集州卸车之后切莫耽搁时间。”
“此次暴雨许州很可能是重灾区。只有一千车粮食,本宫还是担心不够。说不定你还要辛苦你多跑一趟许州。”
“末将得令!”
许州虽然算不上唐朝的超级大州,但那也算下辖九座大县。
千两马车的粮食送过去,十天半个月的倒是能听过去,可时间就是,照相是杯水车薪。
暴雨依旧。
史书上只记载过贞观四年的这场暴雨长达半月有余。
但是这个余,究竟是余出多少天,小家伙心里就没数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可这天色别说没有一点点放晴的迹象。
相反,这两天竟然还出现了好几次冰雹天气。
若不是小家伙早有准备,给南村的大棚都铺上了草席。
今时今日那些玻璃大棚,可真就要损失惨重了。
许州。
许州下辖九座县城,共计人口更是将近百万。
半个多余的暴雨,不仅让许州附近稻田绝收,更是让大批村庄变成了汪洋。
可以怎么说,此次洪灾受灾最为严重的,就是这许州无疑。
而至今为止,朝廷的赈灾粮依旧困在长安东郊一百五十里处,寸步难行。
“诸位乡亲父老,我郑家粮行,从今日不限量,放粮!”
许州的粮食供应已经断了三天。
哪怕有人出到五十文一斗的价格,也是粒米难求。
不过今天,许州百姓似乎是迎来的希望。
因为关门歇业一旬由于的郑家粮行,终于再次放粮了。
“诸位相亲父老,还请静一静,请听郑某把话说完!”
许州郑氏粮行的少东家郑仕仁,站在一处高台之上,大声的吆喝着。
“众所周知,我许州洪水围城数十日,朝廷却未给我许州百姓下拨一粒粮食!”
“而我郑家,却是千里迢迢!费劲千辛万苦!才将这十万石粮食运抵了许州城。”
“十万石粮食?这是真的吗?这下我许州百姓有救了!”
“是啊!十万石粮食,足够我许州百姓再撑上一阵了!”
“十万石粮食虽好。可是……这要是还像之前一样,五十文一斗米,我们照样是吃不起啊……”
“是啊,我家一共七口人,五十文一斗米,早晚全都得饿死!”
“嗨~我家老小一共十五口。这一天就要两斗米……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郑仕仁话音未落,高台下又是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