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父!不好了,那小畜生的盐行,也开张了!”
郑元寿刚刚缓醒没多久,郑卓然的身影便已经冲进了粮行。
“小畜生!他以为自己是谁!还真能将我郑家赶尽杀绝吗?”
之前郑元寿昏死过去,其实也就是急火攻心。
如今缓醒过来之后,精神头倒也没差到哪去。
毕竟郑家那也是家大业大。
虽说被小家伙摆了一道,但却也伤不了他多少根基。
“走!去盐行!”
郑氏盐行与粮行只相差两个街口,最多一炷香的工夫便能到达。
“那小畜生的盐价,现在是多少了?”
赶往盐行的途中,郑元寿转身看向孙儿郑卓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中正有一道道精芒闪烁。
“粗盐十五文一斤,精盐四十文一斤。”
“嗯~”
郑元寿点了点头。
其实唐朝的市场价格浮动,与后世基本无异。
由于是元旦期间,之前市价四十文一斤的精盐,如今已经涨到了五十文一斤。
而小家伙依旧是原价出售,这无疑还是逼迫他郑氏的降价。
“哼!小畜生,你也太小瞧我郑元寿了!以为老夫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笑话,同样的把戏还想再老夫面前玩第二次,做梦吧你!”
在郑元寿看来,此时的李承乾无疑是要故技重施。
等价格跌破一个最低点,再大势收购他郑家的食盐。
开玩笑,他郑元寿又不是傻子,吃一次亏还不够,还想让他再吃一次?
“先将精盐的价格降到三十五文一斤。至于粗盐,原价不变。”
郑元寿双眼微眯的同时,那也是计上心来。
郑家粗盐的产量惊人,每月足有百万斤。
而精盐的产出倒是略显不足,几十万已经是大天了。
而且皇家对精盐的管控也是相当的严格,每一斤精盐上市前都要去府衙报备,并且还要缴纳高额的盐税。
也就是说,郑家每斤精盐的成本价,至少也要在三十文到三十二文之间。
如今以每斤三十五文出售的话,其实这里面已经没有多大利润。
不过……此时的郑元寿想的可不是这利润多少。
而是,他能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样,对面的盐价降了吗?”
半个时辰过后,盐行的后堂,郑元寿端着一碗刚刚沏好的茶水,一脸的老神在在。
“降了,降了!不过降的不多,如今他们的盐价也只比我们低了三文钱。”
“哦~三十二文一斤……嗯~这应该是他们的底价了。”
大唐的盐税还是一视同仁的。
同时产盐的成本几乎也都差不多。
这样一来,三十二文的盐价,自然要被郑元寿认为成,就是小家伙的底价。
“还想再占一回我郑家的便宜吗?哼!行……老夫就给你这个机会,看你究竟能不能把握的住!”
太早出手,郑元寿也是有些不甘心。
毕竟之前那二十五文一斗的米价,可是让他血亏的一大笔。
“将价格降到三十文一斤!”
其实郑元寿的赌性也很大,现在的他就是再博,博小家伙够贪心。
而事实上,小家伙这边给出的反应也确实让郑元寿相当满意。
他们的食盐价格果然再次下调,直接标出了二十五文一斤的价格。
“祖父,那小畜生果然够狠。他们精盐的价格已经降到二十五文了。”
“祖父,我们的价格还要不要再降?”
郑卓然并不知道郑元寿的心思。
此时上前询问时,多少也带着一丝担忧之色。
“二十五文一斤……嗯……”
郑元寿闭目沉思。
如果他现在果断出手,自然赚的不会很多。
但若是再走一步险棋,应该可以收益颇丰。
可一但输了,那血本无归的肯定就是自己。
“算了,今天就当是给那个小畜生一点教训,小赚他一笔。”
这样想着,郑元寿便大手一挥道:“来人,将之前内侍省送来的二十五万两白银,全部给我送到对面去!”
“老夫这回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血本无归!”
说是给小家伙一点教训,但郑元寿这一出手,却也是一记重击。
二十五万两白银,一千万斤的精盐。
一千万斤,每斤赔上个八文钱,一笔生意下来,小家伙就要赔上八万贯之多。
虽然这笔生意远不足以赚回之前的损失。
但能用之前那二十五万两白银打脸回去,郑元寿的心情还是相当舒坦。
“怎么样?对面是什么反应?”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郑卓然拿着一千万斤精盐的单据,返回了自家店铺。
“祖父,您是没看到啊!那小畜生恰好就在对面……”
郑卓然开口时,一脸的畅快之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当时小家伙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到位。
他起初见到郑卓然时还是一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