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费的事情谈了很久,唇枪舌剑更是互不相让。
李二这边就是各种没钱各种穷。
甚至都要命人去把内侍省的账簿拿来,给小家伙验证。
确实,贞观三年初的李二真的很缺钱。
四月份,老李渊要徙居弘义宫,也就是后世常说的大安宫。
这里边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之大,普通人几乎无法想象。
而且这些钱还都得由内侍省出,国库是不可能掏一分钱的。
再加上大明宫也在筹备当中⋯⋯要不然当初在拍卖会上,长孙皇后也不至于豁出去脸皮不要,硬抢了那迷彩布的全球总代理。
当然,小家伙始终都是个孝子。在李二一番声情并茂的诉苦之后,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
既然他那便宜老爹手里没有现钱,那就只能打点期货的主意了。
于是,小家伙直接把目标对准了南村工坊。
在那里,李二可是有着十多万贯还没出炉的新币。
你不是没有现钱吗?
好啊~儿子孝顺,勉为其难之下,您剩下的那十几万贯新币,就当是补全代理费吧。
一炷香过后,父子俩的交锋终于有了结果。
李二付出了十万贯现钱,外加十六万贯的待铸新币,成功获得折叠镜的全球代理权。
而小家伙则是被李二哭穷的演技折服,应允第一批的折叠镜可以赊欠。
待交付第二批折叠镜时,两笔货款同时结清。
至于此时其他那几位大佬,则都是对此事兴致缺缺。一个个的只知在那闷头涮肉,偶尔才会有人竖起耳朵听上一句。
毕竟他们并不希望这折叠镜的代理权,落到李二手里。
那样一来,他们再想得到这宝镜,可就不是一百贯一只那么简单了。
李二做起生意来心有多黑,他们老哥几个可是一个比一个清楚。
一百贯成本的宝镜,卖到他们手里,格如果价格只是翻上一倍,那绝对是他李二喝高了,一时兴起,给大家打了个对折。
代理权到手,李二并没有因此展现出半丝喜悦。
相反,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倒是时不时的显露一下。
李二是什么人,那可是逮住蛤蟆撰出尿的主。
这回自己却被别人给撰了,那心里还能好受得了。
代理费的事情算是揭过,但今天的事情却还没完。
为了弥补被小家伙狠宰一刀的肉痛感,李二也是心思电转,最终决定,今天非得给小家伙添点堵不可。
于是,那座目前只有桥墩的天桥,便成了他接下来的发难目标。
“这阁道的总长,至少要三十丈开外吧。如此危险的建筑,明晚之前必须拆除。”
这完全就是没事找事。
李二借着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子的理由,慢悠悠的来到座桥墩的正前方。
“父皇,这座阁道可是由八品匠木监工建造。安全性⋯⋯”
“那也不行!”
小家伙的话才说道一半,李二的眼珠子已经是瞪得溜圆。
“别说这阁道只是八品匠墨监工,就是九品的匠墨,朕说不行,他就是不行!”
代理权没敲定之前,李二还是一口一个为父。甚至连小家伙对他的称呼,也要再三强调不准叫错。
可现在哪,这也就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吧,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小家伙也是习惯了。
三个月来,类似的场景,他自己都记不住,一共经历了多少次。
“父皇,这行与不行,总是要有个理由在先。”
“您就这一句不行⋯⋯儿臣不服。”
小家伙也是来了脾气。
如今工料都已经备齐,更是有一座桥墩已经完工。
你这如此霸道的来一句,说不行就不行⋯⋯你这慈父的人设,是不是崩塌的也太快了点。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报复的语气太过明显。深吸了一口气后,李二的态度这才缓和了不少。
“高明,此阁道全长少说也有三十余丈”
“你见过这么长的阁道吗?”
“不是朕说你,此阁道横穿东市大街,一旦发生坍塌⋯⋯”
“高明!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这太子的位置,朕就是想保,恐怕也保不住了!”
话说这李二的心眼是小了点。
但听他这话里话外,大半还真就是为了小家伙着想。
想想看,一座百米长的过街天桥坍塌。
而且这坍塌的地点,还是在最为繁华的东市。
若是真到了那天,别说小家伙的太子头衔保不住了。
就是不被那些言官御史们给喷死,那他都得大呼一声万幸。
“父皇,您先看看这个。”
一溜烟跑回了醉清风,抱着一堆图纸的小家伙,指了指一旁的空石桌,示意请您老人家移步观看。
“这⋯⋯这些都是阁道的图纸?”
李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家伙作图的本事绝对堪称一流。
就是这对桥梁建筑一窍不通的李二,大致扫视一番,多少也搞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