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兰若寺大门外。
“辱我崔氏者,皆此下场!”
“这清河崔氏之人,果然形势狠辣,烧了人家的府邸,竟然还留言威胁——”
“清河崔氏本就是名门望族,这世间除了造反他们不敢做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崔氏做不出来的!”
“唉~也不知道这府内住的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将崔氏得罪至此。这今后的日子,恐怕是——”
“你等是有所不知,这府内住的可以一家大善人啊!”
“大善人——怎么个大善人?”
“是啊,如何个大善人,我等愿闻其详。”
“你们是不知道,以往每日清晨、午时、晚间,这府内之人都会开设粥棚,救济城中那些无家可归,沿街乞讨的乞儿。”
“可惜了,此府遭此大灾,恐怕短时间之内,这施粥之举是再难继续了。”
“这清河崔氏实在是太过霸道!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该直接毁了人家的府邸!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哼!那些各大世家的眼中,王法又是何物?!”
“那——那是什么?你们快看!”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同时,兰若寺的大门突然打开。
三名家丁打扮的青年男子,依照惯例,端着一口大锅和一只竹筐,准时走向那早已搭建好的粥棚。
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再有两刻钟,便是兰若寺每天施舍早饭的时候。
“三位,贵府可是依旧要继续这施粥之举?”
看到这里,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几步上前便开口询问。
“不然哪?难道就因我府上遭此劫难,便要让那些乞儿饥寒交迫?”
三德子此时事一脸的正色,将这翻话说的那叫个大义凛然。
而兰若寺之内,李承乾与何掌柜却是躲在大门后,掩嘴偷笑。
“少爷,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崔氏啊?毕竟咱们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样把他们牵连进来——”
“何叔此言差矣。”
没等何掌柜把话说完,小家伙便是连忙摇头否定。
“何叔,有句话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少爷——这?”
很明显,何掌柜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好了,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你会搞清楚的。”
“走吧,都一夜了,咱们去看看那位九品高手,也不知道宝儿姐能不能将他救回来。”
两仪殿内。
今日的早朝,无论文官还是武将,头顶之上均是阴云密布。
不仅如此,就是那平日里从不过问朝政的长孙皇后,今日也是一反常态,面色阴沉的出现在大殿之上。
“崔卿,请你给朕解释一番,那句——辱我崔氏者,皆此下场!究竟是什么意思?!”
噗通一声——
李二的话音未落,只见那清河崔氏的家主——崔信,已经双膝跪地,长身拜倒。
崔信,隋朝时期官拜齐州别驾。
而贞观年间,崔信却是无官无爵。若不是看在他是程咬金老丈人的份上,人家李二还真不会称他这声崔卿。
不过即使如此,此时李二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吓人。
似乎如果这老家伙给不出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真就能当场暴起杀人。
“陛下圣明啊!我崔氏家族一向忠君爱国,又怎会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兰若寺大门旁写的什么,一大早已经传入这崔信耳中。
不然他这无官无爵之人,也不会一大早就出现在这朝会之上。
“哼!那秦王府的字迹应该还未干透吧?崔卿,你说不是你崔氏之人所为,那你告诉朕,此等狂妄之辈,又是何人?!”
其实李二也不太相信,崔氏真的狂妄到了如此地步。
除非这崔氏之人脑袋都被驴给踢了,否则是万万不会在纵火之后还要留下字迹警告一番。
而且那被警告之人,还是当朝太子。
“陛下,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老臣是真的不知。”
“不过老臣倒是有两个疑虑,还请陛下明断。”
虽然被人无缘无故替别人背了黑锅,但崔信倒也不至于慌乱之下就昏了头脑。
在上朝路上,崔信更是反复的推敲,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说!”
“首先,太子平日里形式本就乖张,得罪之人数不胜数,有人上门寻仇,这也是情理之中。”
清河崔氏虽然并非与太原王氏同一阵营,但却都是力挺李泰的世家。
所以不管在何种情况之下,抹黑一下李承乾,那已经是他们在平常不过的习惯举动。
“至于为何要留书污蔑我崔氏——那纵火之人必定是与太子结怨,且又与我崔氏不睦之辈。”
“如果老臣没有猜错的话,近日来,太子殿下应该是得罪了某一势力。而那势力,又是与老臣的崔氏过结颇深。”
“对了——老臣昨日曾听说,王氏的族弟,礼部侍郎王仁可。好象就是因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