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祭酒!这等玩笑可开不得啊!”
“孔公,你此言可是当真?”
“这——这不可能!孔公定是有难言之隐!”
孔老头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叫做他并未是此词原著?
什么又叫此词出自太子之手?
一时间朝堂之上是议论之声四起!
有震惊,有疑惑,更有质疑。
“难道是这孔老头是担心——那小祸害会事后报复于他?不应该吧?”
李二皇帝还在那胡思乱想,而孔颖达则是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陛下,老臣有愧。之前老臣朗读的那首诗词,原本就是太子所作。”
“而且……”
一句而且出口,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昭然若揭。
而此时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再看向李承乾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妖孽一般,满是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在说完这番话后,这孔老头又是把自己吐血晕厥的前后经过,当这众人讲了个清清楚楚。
这样一来,不仅那些言官对李承乾的弹劾,都成为了笑柄。
就连幕后那些有心之人在这一刻,也不得不对这位太子殿下,重新审视一番。
一番话说完,孔颖达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
对着李二和李承乾拱了拱手,这才目光猛的一转,直接锁定了还在那酝酿对策的谢玉龙。
“谢中丞——”
“太子丰姿岐嶷,聪明仁爱。像这样一位仁孝纯深的太子,老臣就想不明白了,这根目无师长和不学无术,怎么就能扯上关系?”
“莫非是你们这些言官御史是妒能嫉贤,不想我大唐出现如此德才兼备的太子?”
“更或是!你们存心助力他人——生了另立新储之意!”
孔老头就是孔老头,别看他只是一名老学究。
但若是真的遇到自己被人当枪使的时候,那他这把老枪,绝对会当场炸膛。
炸得那开枪之人,面目全非!
不过想想也是,这孔颖达本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头,你们非要借着人家的由头搞事。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那,何况人家孔老头那也是从二品的大员。
虽然手中没有什么实权,但单是那官职的品级,就足够震慑文武百官了。
也正是因此,当孔老头这般说辞出口之后,不仅李二和李承乾的目光冷冷扫向那些言官御史。
就连不少文臣武将的目光,在看向那几位御史的时候,双眼中也都是寒芒闪烁,杀机无限。
贞观初年的朝堂上,这些言官御史们可是没少祸害那些忠臣良将。
尤其是与他们政见不合,或者是与他们所依附的家族有利益冲突的。更是会被他们有事没事的拿出来弹劾一番。
有句话说的很好,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而这上朝时弹劾百官,对于那些言官御史来说,正对应了上一句话,闲着也是闲着。
而如今孔颖达这把老枪,虽说炸膛炸的确实有点狠。
但能让这群文臣武将们同时揭竿而起,将那弹劾的矛头齐齐对准了这些言官御史,也着实是件大快人心的爽事。
“陛下,臣弹劾王御史妖言惑众,残害忠良。”
“臣弹劾谢中丞妒能嫉贤,污蔑太子。”
“臣弹劾谢玉龙,结党营私,对太子殿下意图谋不轨!”
眨眼间,弹劾两位御史的文臣武将已经站出来了十七八位。
其中更是以尉迟敬德、程咬金等人为首。
尤其那程咬金,本就长的凶悍可怖,此时再瞪着一双堪比牛铃的大眼珠子。
完全就是一副——你丫要敢反驳半句,老子当场就能撕碎你的表情。
“陛下!陛下啊!还望陛下明鉴啊!”
畏惧程咬金的目光不假。
但此时的谢玉龙,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向着远离程咬金的方向挪动了几步后,谢玉龙这才一脸的声泪俱下,跪在李二的面前,开始哭诉。
“陛下……风言奏事乃我御史言官的职责。臣等一心忠于社稷,监察百官从不敢懈怠半分!还请陛下不要——不要听从那些小人的谗言。”
“你个狗官!”
“你个老杀才——你么的说谁是小人那?”
还不等李二陛下说些什么。
火爆脾气的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已经是几步到了谢玉龙的近前。
沙包大的拳头,和熊掌般的大脚丫子,便是在眨眼之间,便如同雨点般的向那谢玉龙招呼了过去。
“够了!够了!你们两个莽夫!都给朕滚一边去!”
别看这李二已经气得都快骂娘了。
但有一点一定主意!李二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半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那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玉龙,在被两名人形野兽足足暴虐了半分钟后,才奄奄一息的逃脱了魔掌。
“程知节、尉迟敬德,二人无视朝堂,罚俸禄半年。”
“谢玉龙——因伤势过重,貌似短期内再难担任御史中丞一职——还是回家休养去吧。”